幼妹李清韵正值花蕾待放,身体属于拔节长个期,需要大量的营养滋润。
因此,对于食物有种痴迷的癖性。
对什么新鲜花样的小吃都有一种新鲜感,和大多同龄孩子一样,见物要物。
李绩想到前世那些花季女孩,蛙鱼米线、麻辣烫、酱饼、酱拌面、过桥米线等等小吃,常常是她们的最爱。
很多父母还担心,孩子一到吃饭不想吃饭,见到特色的小吃就能吃一肚子,也就是这个因素而为。
李绩也留恋前世的韭菜盒子、大盆菜、秤盘菜等小吃,必定色香味俱全,对于少男少女极具诱惑力。
宋州的街区,也有各类小吃。可是,当幼妹提出要求时,其实,李清音身上真的没有一文钱。
一文钱憋死牛。
何况清音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她此时只能按住妹妹的小手,“听话,不要乱买东西,姜糖吃多了,牙齿会烂的。”
“不不?我就要——”撒娇一样的稚嫩声音,刺激着李清音脆弱的神经。
看着李清韵执拗的模样,李清音一阵窘迫。
“等着,哥哥现在就去买。”李绩拿着冰糖葫芦,向街边的姜糖作坊走去。
“二哥真好。”幺妹吃了一口糖葫芦,小嘴发出哧溜哧溜的响声,她看了身旁姐姐一眼。
李清音拉着清韵的一只小手,看着李绩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动。
姜糖算是宋州一绝,这家小作坊店铺不大,里外站满了顾客,李绩只好站在外面排队等候。
很快,李绩买了三份姜糖,用牛皮纸袋装好,当他返回时,看到七八个黑衣扈从围住李清音,也不伸手,就是打转嬉闹。
十四岁的花季少女面色发黄,宛如受惊的小鹿,瑟瑟抖着单薄的身躯。
她何时遇到这样的阵势,不停地在圈子里躲闪。
她一边护住自己,一边寻机向外冲,几次都被扈从逼回来。
“哦哦哦——”扈从发出一阵阵调笑。
边上,一位锦衣少年骑在一匹枣红马的背上,看猴般看着眼前的一幕。
李清韵看到姐姐受人欺凌,心底一阵懊恼,她迈开一双小腿,跑到锦衣公子马前,身板向后一仰,脚尖一抬,张口吐出最后一颗枣仁,“哇哇”大哭。
哭声凄惨。
“你找的——”
马上的锦衣公子眼睛里掠过一丝残忍,猛地举起手里的马鞭,双腿一夹马肚,那马“嘶”的一声高抬前蹄,“噗嗤”向李清韵践踏下去。
李清音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李绩心里头窝着一股邪火,说时迟、那时快,他顺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铜钱,“哗啦”一声撒了出去。
几十枚硬币呼啸着飞向锦衣公子,锦衣公子顿时呆住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人吓傻了。
他浑身僵硬,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如身边的扈从反应灵敏,正在这时,一位扈从纵身跃起,双手向前扑去,一把将锦衣公子推下马背。
除了部分铜钱飞空,其余的铜钱纷纷嵌入马匹。
空气瞬间炸开。
马匹飞出道道残红,激射的鲜血溅了李清韵一脸。
与此同时,李绩到了。
他以凌厉的速度和排山倒海的气势向马匹撞去。
那马乃是突厥的特种马,是世间绝有的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整个大隋朝,只有杨广骑得那一匹是汗血宝马。
眼前的马,价值连城。
马匹被一阵气浪冲击,“咣当——噗——”
高头大马被撞飞几十米远,血肉模糊,马蹄胡乱的踢踏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李清韵一下子扑到李绩的怀里,小嘴已经青紫,憋了半天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幼妹,别怕,别怕,二哥在这,你就别怕。”
包围李清音的扈从不再为难她,哗啦一声奔向锦衣公子哥。
李绩把幼妹交给面色发白的李清音,交代道:“快带她到睢阳县衙去。敲鼓,面见县令皮日仁,让他安排捕快飞速前来。”
李清音抱起李清韵飞快地逃跑。
睢阳县令皮日仁与李绩交好,此时只有先躲进县衙,才能避免伤害。
“你敢杀我的马,”锦衣公子哥从惊慌失措中恢复镇静,他一挥手,七八个扈从围住李绩。
李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神般的扈从,一个个目中无人般骄纵跋扈。
我还想杀你……
那匹马此时静静地躺在路牙石的一边,浑身爬满了苍蝇、蚂蚁和蚯蚓。
这是突厥顶级的汗血宝马,一匹马可以购买东都洛阳一栋豪华里坊。
且,当时李渊派刘文静从突厥买马,也只是买了中等以上的普通马匹。汗血宝马连问一声价格,就没敢打听。
因为太贵,当时的唐政府财力是无法购置一匹汗血宝马的。
多年后,唐政府的马匹也是处于断档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