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就是一废物，什么都不会。想帮人哄一下孩子，没想到孩子尿了一身。在屋里大呼小叫的，还不敢放下孩子，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找沈燕。

身上还有一股骚味，只好换了一件沈燕买的麻布衣服。给别人盛饭，没想到摔了一个跟头，碗碎了不说，又把新衣服弄脏了。

沈燕扶了扶额头，感觉这就是上头惩罚自己雇佣童工的恶行。

忙来忙去，天黑都黑了大半。沈燕带陆离就去屋里一角睡下。

“你一个女孩子在这不怕吗？”陆离把头伸到沈燕肩膀上。

沈燕一手捂住陆离的脸，从自己肩膀旁边挪走“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沈燕嗓音清冽，不由让陆离心颤了几下。

“你来这很久吗?感觉你很熟悉这。”

“没多久，主要空手来，感觉看着这些人很惨，难免有点有心无力的感觉。”

“我有一句话是很符合现在的，上天给了我怜悯之心， 却没给我解救众生的能力？”陆离乖乖的说道。

“差不多吧！给你。”沈燕不知道从哪来的馒头递给陆离。

陆离看到馒头，就没有胃口，不想吃。

“你的名字是?”

沈燕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娇滴滴的公子哥，但还是吃了一口馒头说“你不是知道吗？沈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叫陆离。”陆离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沈燕把自己当做疯子关起来。自己还想回皇宫享福呢！

“陆离，九皇子！”沈燕侧头问道。

“你知道啊？”陆离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生气，知道自己身份还让自己白白让受了那么多委屈。

“听过，但没有见过。”沈燕说的是真话，京中贵女进宫都是佳节时去，去了也只有跟在母亲后面。

“现在见到……了吧！以后……记着点。”陆离看着沈燕一口一口的吃着馒头，好像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陆离立即发誓，保证真的比珍珠还真，但眼一直盯着馒头。手上却按了按自己肚子:好饿啊！

沈燕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少年，叹一口气“最后一个了，吃了吧！”

陆离默默接过来，也开始一口一口的吃。

“给你水，别噎着了。”

“你是不是想当九皇妃啊？才对我那么好。”

“啊！你干什么！”陆离揉揉被沈燕打了的胳膊，这女子，真野蛮，谁娶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本姑娘是要在战场上厮杀四方的，不想在庭院里荒废人生。”陆离看着对面满眼都是亲射虎，看孙郎的沈燕，暗暗叹一口气。

“姑娘家不能上战场的，国家规定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者，要不是你见过我，会知道我是姑娘家吗？”

陆离看着沈燕，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的，活像探花郎。“不像”陆离摇摇头，别人家姑娘可不敢一人睡在家外。

“那不就行了，快睡吧！”

“睡不觉，你是护国公嫡小姐，没有细软吗？”

“有，用完了，这就像无地洞，填不满的。”

“那，那些灯是拿来换钱的。”

“嗯，是，快睡吧！明天还要早点回去。”说完转身睡了过去。

陆离推了推沈燕“小桃子去哪了？”

“有事吗？我叫她办事去了。”

“哦！”陆离就安静的坐着。不一会儿沈燕就睡着了，陆离看着静悄悄的房间，显得格外阴暗，心里就想到话本上的牛头马怪。

“沈燕，我想去里面睡，你让一下。”沈燕感觉有人推自己，微微一侧身，陆离就跳过去。

“沈燕，我有点慌。”

“嗯”沈燕已经瞌睡的说不出话了。

“沈燕，沈燕，你醒醒啊！”

“嗯嗯，睡吧！我好累，让我好好睡一觉不行吗？”

陆离只好缩成一团，用小指勾着沈燕的衣襟，防止被别人抱走 。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物没有一点声响，突然有了一声狗叫，划破了这寂静。不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阳光从屋缝里透过去，撒在陆离脸上。

陆离下意识抓抓自己的脸，把自己抓醒了。

“沈燕”陆离摸摸旁边，看着旁边已经凉了的草席，心里难受了起来。

“干嘛，一大早上就叽叽喳喳的，还让人睡不？”沈燕一边吃饭，一边招手让陆离过去。

“嘻嘻，我以为你走了，我就没有办法回去了。”沈燕给陆离盛了一碗稀饭，陆离看着碗上漂浮的油渍，眼睛一闭，大口一喝，一碗稀饭就下肚了。

“吃慢点，管饱。”

“我不吃了。”沈燕接过陆离的碗，看着陆离盛好饭端给了一位倚在墙上的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