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已经过了四日。
刚入冬,帝都的天气就越发的冽寒。
开门一看,竟然已有零落的雪花疏散漫飞。
帝都中的各家各户无不惊讶这初雪居然比往前早下了一个月。
凉风阵阵是刺骨的阴寒,不少的人受不了今年这场早到的初雪,已经开始穿起来蓄了绵,滚有毛边的的袄衣。
街上有位雷打不动每天都在摆摊算卦异士人。
异士人摸着花白的胡子,望着初来乍到的飘雪。
摇着头说着一些什么“天降异事,福祸相依……”的玄乎之言,愣是听得过路的行人一头雾水。
富丽堂皇的翊王府中,寒千影照例将蒹葭院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后,沾染了不少的灰尘,浑身都是脏兮兮的。
待会儿还要去后厨给夫人们领饭食,她只得先把衣服换了一身。
本来这件事是柳婆子每天要做的,但不知为何那天青竹院中,她被府卫带走后,寒千影就没有再见过柳婆子的人影。
蒹葭院只有自己一个下人,去厨房领饭的事情,自然就落在她的身上。
寒千影取出前段时间翊王赏赐的暖缎制成的袄裙,拍了拍上面因为折叠存放被压出的浅浅折痕,然后才穿上。
褙子表镶了一圈毛绒,围脖也是棉花缝制而成。
样式是比较老旧的,但是寒千影不在乎美不美观,只要穿得舒服就行。
穿的不多,但却是十分保暖。
领回了饭食,寒千影有点食欲不振,只吃了一个馒头就饱了。
剩余的就全部放在地上,让院中的女人们随便抢着吃。
这个时间点并不需要她再去做其他的活计,索性寒千影就在坐在回廊边上,眼睛出神的望着天上落下的凋零雪花。
身上一暖,一件用成色上好貂毛制成的大氅盖在自己的身上,寒千影回过神来立马坐直:“王爷恕罪!”
说着,她不自然地把身上的白色氅衣取下递还给对方。
她是奴婢,怎么能穿主子的衣服,而且自己也不冷,这要是被府上的那些夫人妻妾们看见,那还得了?
封翊高大修长的身子站在娇小的少女面前,寒千影显得小鸟依人了许多。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银白色锦缎华袍,头未戴玉冠,只用一根羊脂玉簪束着一些墨发,余下尽数都是披在身后,衬得封翊越发俊逸儒。
“王爷?”寒千影见对方盯着自己看,那种眼神她总觉得不对劲。
少女软甜的声音好听极了,封翊的视线停在她越发标致的娇颜上,那双自己看了七年的眼睛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褪去了幼时的单纯,多了许多自己无法理解的情绪。
“天冷了,就回屋歇着,别到时候着凉了本王还得叫人照顾你。”
翊王的语气不太好,寒千影也习惯了。
她默着声,把氅衣的给封翊重新披上。
比起正常女子,她的身量不算矮,可也不算很高。
给翊王穿氅衣系带子,只勉强不用跌起脚尖。
封翊似乎是很享受她的无奈,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女身段玲珑娇小,纤细的腰肢似乎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系完最后一根领带子,寒千影感觉腰身覆上了一股火热,然后整个人就双脚腾空。
“王爷,您快放开奴婢!”
寒千影被翊王掐着腰抱起,双脚离地的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衣服。
眸中却是暗沉,换做别人自己早就一拳过去了。
但是面前的人,要是真的打了,等待她的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后背一疼,她竟然被对方抱着抵在廊柱上,略是紧张的漂亮双眼满是疑惑地直视封翊:“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面前这个儒雅的翊王现在失了往日的从容,掐着手里的细腰,眸光在注视到寒千影无瑕的脖颈时,暗了暗。
“嘭!”
突然被松开的她,直接跌坐在地,屁股疼紧,她没敢在封翊面前揉,而是起身低头站着,一副自己做错了事的模样。
封翊捏起她光洁小巧的下巴,少女少有的倾城之色落入眼底,晶亮如盛满碎星的瞳眸里,没有迷恋和紧张,有的只是仿徨和不解,这个认知让他徒然升起一股厌烦……
甩掉手上的下巴,封翊一句话也不说就背对着寒千影离开。
见他脸色不佳地走了,寒千影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刚才翊王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懒得想了,等过了天去找王府管事说一下辞呈,拿了剩下的月钱就可以……
想到这里,寒千影搓着手顿时一心窝子火。
就算离开翊王府又能如何,不过又是得去一个自己讨厌又得非去不可的地方继续为奴为婢罢了!
寒千影目视廊外的矮松盆栽,想到了昨天抱着侥幸的心想去黑市中赎回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