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桥自杀。
霓月看一眼桥下湛绿色的明江,冬天的江水得多冷啊,她不理解:“真的有人愿意为了爱而死吗?”
根本不值得啊。
谁料,云则肩膀微微一动,他转过脸看她,长睫低垂,眸子漆黑深邃,语气格外认真地低低道:“怎么没有呢?”
……好吧。
在这件事上,她和他似乎三观不合。
堵车大半小时后,车内空调吹久了也觉得闷,霓月开窗透透气,窗刚开出一条缝,她就听到前方传来很多人的尖叫。
那个年轻的姑娘还是跳了下去。
霓月不禁想到那首在12年火遍大江南北的《江南》,里面有一句歌词: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原来真的有人会选择殉情,为爱而亡。
那天回去后霓月的心情不太好,云则却在心里暗慨,幸好没让她亲眼看到那个姑娘跳江,否则她的心情会更不好。
晚上,云则帮她吹头发,发现她心情还是不太好,便一边吹一边问:“等下看一部喜剧电影?”
“好。”
他每次都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陪她看电影,逗她开心。
微凉的指在她脖颈间撩起头发,云则摸到一根凉凉的东西,他低眼:“你什么时候买的项链?”
霓月从睡裙的领口里取出那根项链,扭头带着笑望他:“好看吗?”
他定睛一看。
那是一条十字架吊坠的项链,吊坠上没有镶钻,极简的风格,甚至看不出材质。
“还行。”他说了句。
霓月将十字架项链放回领口里,嘟囔一句:“我觉得好看。”
他笑着嗯一声,顺着她的话说好看。
头发太长太多,半天都吹不干,霓月看一眼手机时间,23点11分,她问:“好晚了,明天再看电影吧。”
“好,听你的。”他说。
或许是为逗她开心,云则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个纸箱,同时还拎着一大堆东西。
霓月给他开门,眼睛微瞪:“你这都买的什么呀?”
话音刚落,一颗毛乎乎的小狗脑袋从纸箱里顶出来——两个多月大的小边牧,眼睛和耳朵是黑毛色,嘴巴是白色的,胖嘟嘟的一只,看着特别可爱。
小边牧吐着舌头喘着气,尾巴摇得欢畅,亲昵地霓月手背上舔了下,再奶声奶气地汪汪两声。
霓月的心都要化了,喜欢得不得了,把小狗从箱子里拎出来,抱在怀里亲了两大口:“好可爱啊。”
可爱归可爱,但是养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最值得考虑的就是两个人都去读大学后,狗怎么办?
云则给的回答是带着狗一起去。
“一起?”
“带着狗上学?”
“狗不能去学校吧?”
霓月一连三问,疑惑重多,可也还是抱着怀里的小边牧没撒手,然后听到云则说:“我不会住宿舍的,不习惯,我会在外面租房子住,所以可以带着狗。”
这个建议得到霓月认可,她很开心,并且表示大学她也不住宿舍,要和他住在一起。
霓月给小边牧取了个名字——离离。
他故意鼻边音不分地逗她:“……霓霓?”
气得霓月又拧他胳膊。
性质很恶劣,和故意叫错她的名字一样恶劣。
两天后,云则带着霓月还有离离,搬进那套漂亮的江景别墅里,老霓没有一起,说什么那个地方外出钓鱼太远太麻烦,他还是一个人住老房子自由自在些。
搬家的路上,云则恍惚觉得好久没有和老霓一起钓鱼了,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过老霓了。
入住新家很愉快。
霓月兴奋地查看每一个房间,在客厅里小跑着,离离就是个小跟屁狗,她往哪儿跑,它就往哪儿跑,汪汪汪地追在脚后跟叫。
像是提前进入婚后生活似的,美好得近乎虚幻。
离离一天吃三顿,每顿都满满一碗狗粮,一周洗一次澡,洗澡的地方就在附近的宠物店,两人会一起送离离洗澡,每天遛狗也是一起,不过一般绳子都在他手里,她负责挽着他的胳膊散步。
小狗生长速度惊人,几乎每天看着都会大一点,云则手机里存着很多她和狗的照片——她蹲在离离面前喂零食,教离离握手爬下转圈等等,她带着离离在阳光下的草地奔跑。
不止有照片,还有录音。
有一次霓月在浴室里洗澡,在哼唱《光辉岁月》,粤语唱得稀碎,一点都不标准,好在调子还是准的,清糯的声线听着很甜。
他录了一分钟的音,设为了手机铃声。
当一个推销电话打来,他的手机铃响,霓月坐在旁边听到自己唱歌的声音时,吓了一跳,后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满屋子追着云则打。
她在闹,他就在笑,没穿假肢的时候轻易被她扑倒,穿假肢的时候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