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新曲《何处来》，晨风几乎一气呵成，自己感觉非常满意，应该算是一首比较欢快、易于传颂的琴曲。

高冷女人听得十分认真，甚至干脆闭上眼睛，仿佛在用心感受。等晨风曲终后，女人静静地望着晨风，然后缓缓张开怀抱。

晨风顿时愣住，坐在那里一时蒙圈。然而下一刻女人的脸色转冷，身上涌出可怕的气息，这气息给他的感觉仿佛要天塌地陷、世界崩塌。别说没有修为的晨风，也别说扶摇那点小机括，这气息就算是武圣、八级猎妖师站在面前都会被瞬间秒杀。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绝对是神级高手，甚至更高，到了这方世界不能够理解的某种程度。

晨风立即站了起来，乖乖地跑了过去，然后半跪于地投入女人的怀中。女人轻轻搂着晨风，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头顶，甚至低头将脸庞贴了过来。

女人身躯十分冰冷，双手亦没有温度，甚至连呼吸都不可闻。但即使如此，那幅成熟饱满的身躯，细腻光洁的脸颊，以及柔软娇嫩的触感，还是带给晨风难以抑制的异常感觉，胸膛仿佛小鹿乱撞，慌乱一片。

可惜无论多么冲动，晨风仅存的理智都告诉他，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冒犯，否则下一刻就可能灰飞烟灭。

一刻钟后，女人轻轻推了推晨风，指了指扶摇，看样子是想他继续弹。

晨风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怀抱，摸索着走到琴案前，重新焚香净手，冥想片刻后开始弹奏一些流行曲目。

女人听得很认真，时而微笑，时而沉思，偶尔还会轻皱一下眉头。

从《挽花台》到《将军令》，晨风至少弹奏了几十首曲子，累得差点吐血，特别是手指头火辣辣的痛。

期间柳闻香进来过一次，那女人毫不闪躲，反而好奇地打量来人，但惊异的是柳闻香完全看不到对方，欣慰地鼓励晨风几句后施施然离去。

琴师好努力啊，已经弹了近两个时辰，看来在准备七国大比了。

晨风小心翼翼地张开十指，示意自己已经非常疲惫。女人恍然大悟，立即走了过来，有些内疚地捉住晨风的手，然后轻轻呵口气。

令晨风震惊的是，手指的酸痛立即消失，甚至一丝红印都没有留下，身躯感受到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可也正是这呵气一瞬间，让晨风立即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并非人类，而是非常罕见的灵体。

晨风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忧伤，抬头望着女人，不由自主地捉住那双纤细修长的手。女人并没有生气，有些意外、有些好奇地望着晨风。

灵体形成条件非常苛刻，往往需要极其泽厚的灵力环境及适合的功法，但无论怎么说，这女人都曾经是一个死人，怪不得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与气息。

这么强大的一个女人，寿命绝对超乎想像的绵长，不可能会是老死，更不可能是病死。但谁会杀死她？谁又能够杀得了她？

小丫环郑菡儿敲响了房门，准时过来接自家少爷。晨风将扶摇装入鹿皮袋系在身后，然后拿起伞杖，跟着她走出房门。在他的身后，女人默默跟随，但郑菡儿完全看不见。不止是她，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看不见，甚至有人相对而来，毫无阻隔地穿透她的身躯，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晨风几次转头望向她，对方亦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回看，脸上毫无表情。

女人跟随着晨风来到小院，所有机关符阵对她来说完全如摆设。

也罢，就让这女人跟着吧，反正别人也看不见，特别是晓艳看不见，否则晨风真怕小丫头会惹到她，后果不堪设想。

晓艳确实看不见女人，一如往常一样与少爷谈笑风生，搂着他的手臂开心地诉说白天发生的故事，然后非常懂事地继续修炼《敛息决》。她要争取在一个半月内彻底实现大圆满，否则就无法跟随少爷一起参加七国大比。

有这个女人在，晨风不敢进入藏书楼，只好在现实中苦修《纳神六式》。

女人好奇地在小院里飘来飘去，一会看看晨风，一会看看晓艳，最终飘出了小院不知去向。

晨风修炼了几个大周天后，感觉第一式接近圆满，妖丹再次扩大了几分，内孕的两只眼球仿佛多了些神采。

洗漱完毕后，晨风呆呆地望了望窗外，感觉女人的离开有些空落落，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倒在床榻之上进入睡眠。

又是那个飘渺与逼仄极其矛盾的可怕梦境，恢宏的宫殿四周，无数身着战甲的人正殊死拼杀。一个锦衣少年轻摇折扇，站在高高的云端，冷冷望着下方。在他的身旁，络腮胡子的大汉卑躬屈膝地站在一旁，不断讨好地说着什么。

战斗很快结束，整个宫殿轰然倒塌，一个少年挣扎着被两个甲士带出，重重摔在锦衣少年脚下。接下来是重复的一幕，络腮胡子狞笑着凑了过来，刺瞎他的双眼、打碎他的经脉与丹田、抽离他眉心的菱形晶体，然后将之丢向了牲畜道。

晨风从梦中惊醒，再次浑身布满冷汗，身躯如筛糠般剧烈颤抖。

黑夜里，一个柔软饱满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