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巧没有出声先退了出去。
锦天尧看看厉冉之,嘴角微微上扬也走了出去,不知是不是讥讽的炫耀自己,略施手段小小警告了她。
丁秘书看看他们,想了想带着护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见到厉冉之的陆许宁,呼吸变得急促,可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动弹。
厉冉之没有等他说话,上去照着他的脸给了一耳光道:“这一巴掌是让你知道,梅芝兰是怎么教育我的。”
虽然她的拳法没有练几天,但对付这样的受伤弱鸡却是只多不少。
陆许宁的伤还没有恢复呢,脖子动一下都会带动浑身的痛感。
这一巴掌让他龇牙咧嘴的惨叫了好久。
厉冉之没有看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外走去。
外面的人听到声响很快冲了进来。
护理想伸手拦厉冉之,被丁秘书赶紧拉住。
她要怎么打陆许宁,都不过分,而且打的越重越好,要不然这局就一直僵在这儿。
这些天她一直无动于衷的态度,实在是让丁秘书拿不准这位大小姐的想法。
有时让人如坐针毡的并不是对方的咄咄逼人,而是按兵不动。
对方不出手,你就拿不准下一步该怎么走,特别是厉冉之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这一巴掌让丁秘书如释重负,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上了车给武正诚汇报了一番。
厉冉之到外婆的病房楼道时,束行正在走廊里等她。
见她顶着红肿的半张脸诧异的向她询问着情况。
厉冉之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不停进出的护士和医生。
“你脸怎么了?”束行轻声询问,眼神中都是关切,看着她的脸。
只是和梅芝兰出去了一趟,回来怎么变成了这样。
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厉冉之敷衍了句走了进去。
虽然外婆的意识还有点模糊,但好歹是睁开了眼睛。
“外婆,外婆...”厉冉之抓着外婆的手,弯下身轻轻叫唤着。
外婆迟钝的转着眼睛看向她,好一会儿言辞稍许模糊的说了句:“我这是变成了老不死吗?”
厉冉之噗嗤一声,连鼻涕泡都笑了出来,她知道这是转危为安了。
“又是梅芝兰气你了吧?”她将头伸到枕边,将肿了半边的脸靠着外婆,就像小时候一起睡觉一样。
外婆的鼻孔里哼哼了几声冷笑,不置可否。
“外婆,你好好休息吧,我在外面,有事按铃叫我。”她说了几句话便站了起来,又跟保姆使了个眼色,一起去了外面。
束行见他们出来,很识趣的进去了。
他们两个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默契,只要一眼便能读懂对方神情里的想法。
“冉冉......”保姆满脸为难。
保姆知道梅芝兰的身份,可自己的工资是厉冉之发的,她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她根本就不敢说出自己听到的。
“阿姨,无论是谁打听,就说是因为和我妈拌了几句嘴血压升高了。”
本来还为难要不要吐露实情的保姆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一下又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厉冉之将保姆打发走,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她努了努肿胀的半边脸,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共挨了两次打,两次都是耳光,全拜梅芝兰所赐。
对于在乎的人,厉冉之一般是当时不发作,但会记仇,而且是会记很久很久的那种。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梅芝兰的温言软语是有多渴望。
毛婧经常开玩笑自己是被打大的,而厉冉之是一边看着她被打一边长大。
厉冉之不明白毛婧为什每次被打之后,马上又会舔着脸去找妈,反正自己是做不到的。
“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不理。”束行在她前面蹲下,满是关切的看着。
回过神的厉冉之问了句:“外婆睡了吗?”
束行点头,抬手别过她的下巴端详着那还带着浅浅手印的半张脸。
“你妈打的?为什么?”他的心抽抽的疼痛着,想不到梅芝兰出手那么重。
厉冉之看着他忽然就想扑在他怀里哭一场,眼眶不由的红了。
“是为了陆许宁的事吗?”束行询问。
“不,是因为我不听她的话。”她主动示弱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束行将她拎起,夹在腋窝下进了外婆的病房。
外婆是老校长,住的是干部病房,有里外间。
他们在外间相拥而立,束行不住的低头看她脸上的印记。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道:“还记得我被我妈拿着棒球棍,追到大街上打的样子吗?”
厉冉之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嚎啕大哭连滚带爬的少年,禁不住笑出声来。
“我现在想让她打,可已经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