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外婆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个红包,当压岁钱。
然后两位年轻人又用这红包当本钱,陪着外婆玩牌,全部输给了她,自己还倒贴了些。
最后外婆做了件让厉冉之大无语的事情。
趁着她去上厕所,外婆一个人钻进主卧,将门反锁上。
“外婆,外婆!”厉冉之敲着门叫她。
“别吵,缠着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
后来任凭厉冉之再怎么敲门叫喊,里面就是没有反应。
她看了眼坐在桌边整理纸牌的束行。
束行走到她身后,弯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厉冉之本想给他一拳,一只脚使劲,没想到重力偏移,人不偏不倚的倒在身后的怀里,被紧紧勒住。
“是不是你搞的鬼?”厉冉之一下没挣脱开,气鼓鼓问着。
“我可没有,应该是外婆知道我过得辛苦,所以惩罚你。”束行贴着她耳朵,轻咬着她的耳垂。
这个人,真是逮到机会就撩拨。
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才扶着墙跳了没几步又被拦腰横抱起来进了书房,长腿一勾,门被关上。
“束行,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厉冉之有点慌,好手好脚的时候都很难挣脱,更何况现在是个半残废。
现在的书房是将原先的客房打通后一起使用的,地方不小。
束行将她放在沙发床坐下,曲身在她面前道:“让我做代驾,就没点酬劳吗?”
“昨天晚上被你折腾那么长时间,还要什么酬劳?”厉冉之的话刚出口,自己就羞红了脸。
好在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要不然束行肯定能看到她猪肝色的脸。
“傻子,那些只能算餐前点心,怎么果腹?”说着在她滚烫的脸上轻啄了几下。
“你不要得寸进尺!”
束行忽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厉冉之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忽的她的双腿被抬起放到床上,束行在她身边挤着躺下,拉着被子盖好说了句:“睡觉!”
厉冉之被修长有力的四肢缠绕着,好不容易将自己的两只胳膊抽了出来,刚想要说话。
“你要是说话我就吻你。”束行警告她。
厉冉之的嘴巴张到一半,又生生闭上不敢出声,忽闪着一双杏仁眼,僵在那边。
“满足你外婆吧,她不就是这么希望的吗?”束行说。
厉冉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浑身僵硬的像个木乃伊。
“冉冉,睡吧。”
束行说完话没多会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沙发床连一米二的宽度都没有,两个人一只枕头,又被他的四肢紧紧缠绕着,厉冉之的睡眠时好时坏,此刻要是能睡着才有鬼。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转头看着这个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虽然有过亲密接触,但她从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端详过他。
束行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和厉冉之的父亲很像。
这种像不是长相的相似度,而是他们都有西北男人特有的如刀斧凿刻般的脸庞。
厉冉之的父亲也来自大西北。相比厉川的粗犷,束行被一种很巧妙的柔和中和了糙汉感,秀气细腻了很多。
他说他是在申请EMPA的博士。
厉冉之看过他的履历,大学是在美国读材料,这跟EMPA的专业很对口,如果本身优秀,被拒的可能性很小。
束行是以做研究为方向的专业,他怎么又忽然摇身变成了埃里克的员工?
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总感觉多多少少会与自己有关。
那这个恋爱还要继续谈吗?
远处传来稀疏的鞭炮声,旁边的手机忽然闪了两下。
午夜十二点了,跨入了新的一年。
不少人给她发来了拜年信息,她一条条打开回复着,又在所有管理人员的大群里发了新春红包。
很快毛婧给她发来信息:马上就有新首席了,你今年发什么红包?钱多?
厉冉之回:难道抢的最快的不是你?
昨天回来之后她有跟毛婧联系过,让她过年期间留在父母住的教职工公寓。
初二厉冉之要送外婆回去,到时带上毛婧,再狠狠宰一下束行,作为那天对毛婧出口不逊的惩罚。
毛婧的信息是到今天中午才回过来的。说是疯狂了一夜,要休息,具体情况等见面再说。
厉冉之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才不想要听什么具体情况呢。
像八爪鱼一样的手脚在睡梦中又将她缠紧了几分,厉冉之放下手机,想换个姿势侧身躺着。
右脚受伤只能左侧,可左边还有个大活人。她只好无奈的盯着昏暗的天花板,一直到听得见外面的鸟鸣声才昏昏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刚到国外时,父亲带她住的那条培宁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