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许不为发消息给杜小蛮。

“嗯呢，刚到家。”

“我看到你成绩了，真优秀。”

“还好吧，你呢?”

“和你一样。第二。”

“啊？”

“倒数第二。”

“哈哈哈，你太幽默了。”

“所以，不开心找我，我给你带来快乐。”

“17岁的年纪哪有什么不开心啊。”

“啊，你说话奇奇怪怪的。”

许不为发来疑惑的表情包。

“没什么，那你呢？”

“什么？”许不为再一次发来疑惑的表情包。

“学习啊，总不能每次都倒数吧。”现在的杜小蛮大有学生家长的意味。

“我故意的，不想考好。”

“为什么？”杜小蛮发出疑惑的表情包。

“不想让父母高兴。”

杜小蛮懂了，17岁的少年叛逆任姓，和父母相处不和，杜小蛮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怎么会呢，父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不是，是奶奶，但是不久前，她离开了。”杜小蛮能想象到打这些字时少年的表情，他的眼角有深不见底的悲伤。

杜小蛮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杜小蛮是幸运的，她没有经历和亲人的生离死别，没有经历过相同经历的人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抱抱，奶奶只是去天堂给你安置下辈子的家了。”

许不为沉默了许久。

“许不为，我也很幽默的，你不开心也可以来找我哦。”

“许不为，振作一点哦。”

“许不为，嗯，晚安吧，睡个好觉。明天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呀。”

杜小蛮发了很多条消息，悲伤的少年需要有人安慰和心疼。

“晚安。”

“杜小蛮，记住了，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于是杜小蛮把他的备注改成“债主”。

夜深人静，杜小蛮和许不为聊完以后翻看白柏的朋友圈，白柏的性格算不上活泼，些许高冷，他好像从不主动社交，只是会回应别人的热情，顺眼的人他会多说几句，不喜欢的他只会简短的说“哦”。

他的朋友圈只有每日阅读打卡，还有就是那条不知道是说谁的动态。

“白柏，晚安。”杜小蛮打了又删除。

“白柏，我们以后保持距离吧。”挣扎了许久，她还是没发出去，杜小蛮就这样在和白柏的聊天框中睡去，聊天背景是他俩初中的合照。

那会的杜小蛮很稚嫩，皮肤黑黑的，还是短发，个子也小小的，在白柏身边就像门童，一旁的白柏却已经帅气乍现，清澈而神秘。

梦里，杜小蛮并不安稳。她梦到爷爷和父亲又一次开车时出事故，她看到整个画面里都充斥着腥红的血液，人群嘈杂，过往车俩川流不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杜小蛮在梦里无助呐喊，但是无人应答，甚至，别人看不到她撕心裂肺的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她不敢上前看车祸现场，她不愿再次面对。

杜小蛮醒来时天还没亮，两颊的眼泪也没风干，原来。她只是在梦里失去亲人都这么痛苦，许不为，许不为，她好心疼他。

杜小蛮没再睡着，她轻轻的走到父母卧室门外，听到了父亲的鼾声和母亲的几句梦话，以前，杜小蛮会被父亲的鼾声吵到失眠，现在再听到，反而觉得心安。

“钉~”母亲的闹钟响了。杜小蛮看着客厅的表“5.00”

原来，母亲每天早上都会早起一个小时为她准备早饭。从小到大，日复一日。

母亲怎么会不爱她呢？母亲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杜小蛮躲回卧室，拨通了爷爷的号码，这个时候，爷爷也应该起了。

“喂，怎么了？”那头的声音熟悉温暖，老人总是觉得子女孙子有事才会打电话。

“爷爷，我想你了。”

“哈哈哈，好。缺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就是想你了，想让你注意身体，长命百岁。”

“哈哈，我没事，好好好，你好好读书，压力别那么大。”

“嗯”说完杜小蛮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