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温裳,鲁丽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总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尤其是在介绍身侧的郎君时,那种感觉到达了顶峰。
在温裳提出一起吃饭时,身侧的郎君眼含期待,鲁丽衣袖里的手早就捏成了铁拳。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下次再约吧!”
温裳似乎看出来什么,也没多寒暄几句,就和她分开走了,这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半个月后,都城里边的风声更加紧了,温裳把大门关起来,安心过小日子。
这时,鲁丽却亲自来她家拜访。
往常她不是穿一身黑,就是穿学院学子服。现在居然穿了一件崭新的蓝宝石外衣,下身配了一套白色裙子。
温裳赶紧把鲁丽迎进家门,徐爹看见鲁丽也挺高兴,立马上瓜果零嘴糕点。
鲁丽见桌上如此丰盛的摆盘,赶紧说:“伯父,不用这么客气。”
温裳阻拦道:“都快要过年了,还不兴我家这样啊!”
其实鲁丽也很会说客套话,温裳感觉她这次过来心事颇重。
“俺是来给你们送结婚请帖的,婚礼就在客栈里举办。”
都城里的普通老百姓都知道要趁女皇嗝屁前早点办完家里的喜事,所以这段时间总是能听见爆竹声。
只是...鲁丽的决定会不会太匆忙了些。
温裳斟酌完,就多问了一句:“成亲是大喜事,我本来应该恭喜你,可是你与黄家小郎君黄石横的那桩事断干净了吗?”
黄家小郎君黄石横,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了,好像很久了吧。
鲁丽眼里划过一丝伤痕,淡淡的说:“是他们家先提的退亲。”
温裳不敢问为什么,因为鲁丽明显对黄石横恋恋不忘啊!
嫌弃黄石横没裹脚,又放不下黄石横,还和别的郎君成亲,姐妹,你会不会太渣了点。
温裳内心戏十足,但她面上却一派稳重。
她假装没看见鲁丽的落寞,问:“你还没说吉时呢?”
鲁丽回神后,神色就正常了许多,她道:“俺后天成亲,你可要早点来。”
温裳眨眨眼,说:“你结婚,我肯定会早点去的。”
没有坐多久,鲁丽急匆匆走了。
徐爹就问:“我这刚下锅炒菜,你怎么不把她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呀!”
温裳往嘴里扔了块水漾漾的甜瓜,笑着道:“我可不会留她,她婚礼上好多东西都还要她亲自去准备。”
鲁丽成亲那日,都城的天短暂的出现了一抹旭阳,仿佛上天都在为鲁丽的婚礼添彩。
身为新娘子的鲁丽却显得不是那么的开心,温裳数次要为她挡酒,她次次都婉拒了。
她大着舌头说:“今天是俺的大喜日子,就让俺自个儿喝。”
温裳能怎么办,只能随她去了。
参加完鲁丽的婚礼,温裳回到家就跟唐蕴礼说:“跟着鲁丽,我一直提心吊胆,就怕她喝多了会闹着逃婚。”
唐蕴礼却信誓旦旦道:“她不会的。”
温裳脸垮了,她皱着眉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虽然她有时候也和你一样跳脱,但她骨子里还是很尊崇礼教的。”唐蕴礼说道。
不知为何,温裳总感觉唐蕴礼朝她射过来的眼神,怪怪的!
温裳不满道:“你说鲁丽就说鲁丽,看我干什么啊?”
唐蕴礼丢下一个眼神让温裳自己体会。
温裳气得直呼:“妻纲不振。”
如今的唐蕴礼也学会了调侃温裳,要是温裳惹他生气了,他还会用眼神嘲讽温裳。
温裳拿他完全没办法,偶尔面子上过不去,就会气得拍自己的大腿。
不过两人和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随着唐蕴礼孕肚月份越来越大,一家人对未来的生活也越来越有期盼。
从大堰城来的信却彻底粉碎了她们的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信是温雨馨写的,说的是她要和妹妹去服徭役,而且很有可能是去北地服兵役,为期三年。
她还说北地很多的灾民都是直接被拉去服兵役。而她们姐妹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她们户籍在大堰城,死后大堰城的官府会给她们收尸。
徐爹皱眉问:“她们才那么小,官府怎么会让她们去的?”
温裳也不知道,但她猜测:“可能是替母从军。”
唐蕴礼也问:“按理来说每家只需要出一个劳动力就可以,她们姐妹怎么都要去服兵役呢?”
“我也不知道。”温裳盯着信,呢喃道。
看完信的当天下午,温裳就去找人代笔,通过驿站寄了封信去大堰城。又去镖局寄了一个厚厚的大包袱。
包袱里面有徐爹给她们姐妹两人买的厚棉衣,厚棉靴,有四套。唐蕴礼给她们炒了三十斤酱肉。有钱人温裳在她们的棉衣里塞了五十两,希望她们能别空着手北上。
镖局是晚上走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