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温裳三人就各自开始忙活起来,吃过早饭后,就收拾起行李,准备搬一部分去四湖街道。
刚要出发,一身青白学子服的鲁丽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了过来。
温裳心里暗爽,面上高兴的大喊道:“鲁姐,要去上学吗?”
鲁丽点头,接着客栈里的小厮就牵着马车,恭敬的朝鲁丽抱拳道:“娘子,上车吧。”
鲁丽摆摆手,然后问温裳。
“温妹妹,你一大早的,要去哪儿啊?”
温裳回道:“我在四湖街道安了居,我急着住进去,这不,正抓紧时间去打扫屋子嘛。”
不知何故,鲁丽突然热情的拉住温裳的手,说:“俺也要去四湖街道,一同去吧!”
脑子迅速的打转,温裳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就在闻田书院求学,哎呀呀!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呐~那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约饭了。”
感情深不深,就看约饭勤不勤。
“温妹妹!温妹妹!”鲁丽不厌其烦连喊两遍。
温裳抓住鲁丽的大手,说:“别摇我了,头都被你晃晕了。”
鲁丽立马停手,认真的说:“俺不在闻田书院求学,俺在文和书院。”
文和书院?
温裳僵硬地扯起嘴笑道:“你没开玩笑吧?”
鲁丽摇头,他说:“俺没有开玩笑。你可不许笑话俺,不然俺们就没法做朋友了。”
见鲁丽一脸严肃,温裳踮起脚拍了拍鲁丽的肩膀,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她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气音。
被心里认定的好朋友嘲笑,鲁丽伤心难过极了,正要甩掉肩膀上的手,温裳小声说道:“别气,我是在笑话自己。”
鲁丽更气了。
温裳赶紧解释道:“我不识字,但我又有一颗求学上进的心,巧了不是,我宅院附近只有文和书院接收不识字的大龄学子,你应该不介意和我做同窗吧!”
鲁丽连忙摇头,说:“俺不介意啊,凭你的年龄去学字很难,你进了学堂也不要自卑。如果完不成夫子交代的作业,俺也会帮你的。”
多好的姑娘,温裳都不敢继续编下去了。
看到鲁丽也坐在马车上,唐蕴礼和徐爹没有多说什么,就默默上了车。
把鲁丽送到书院大门口,温裳的内疚之情才减弱了些。
把徐爹二人放家里,温裳快马加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遁入空间。
为了打包更多的棉花去卖,温裳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挤压。
奈何棉花都是新棉,又软又有弹性,温裳只能选择放弃。
她先是去了北城区,主要是北城区买棉花的人更多。
大月国棉花主要产地是在北方,可北方大旱,棉花产量几乎没有。
又因为天灾,物价都上涨了许多,现在的棉花的价格几乎可以说是和粮食齐平的天价。
市面上去了棉花籽的棉花是五十文一斤,没有去棉花籽的棉花是四十六文一斤。
温裳的棉花都是没有去棉花籽的,她定价是四十五文一斤。
可别小看一文钱的差价,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能省一文绝不多花一文。
北城区什么人都有,温裳做买卖的时候,会有人偷偷摸一把棉花塞自己衣兜里,或者还有人在挑选棉花的时候,故意去掉棉花籽。
最可恶的是温裳拆穿了她们,她们竟然还反咬一口。温裳争辩的时候,其他要买棉花的旁观者还搭腔,说温裳斤斤计较,说温裳生意做得越大,越抠门。
如果只有两三个人这样倒也罢了,关键是都这么干。
她们也没贪多大的便宜,只不过温裳心里被膈应得慌。
按照她的计划要在现在这条街卖六百斤的棉花,结果只卖了两百斤不到,她就收拾摊子走人。
不管后面还有多少人要买,温裳都下定决心换个地方卖。
有执着的人,追着她的马车跑,她就把马车赶得更快。
换了个地方卖,仍旧有喜欢藏一把棉花和偷偷抠棉花籽的人,不过只是少数几人而已。
整个上午,温裳出售了五千斤棉花,按照四十五文一斤来算,她应该能赚225两。
可她数完所有的铜钱和零散的银子,发现少了六百三十八文。
可能她稍微不注意,就被人钻了空子,看来她一个人干,真的很容易出差错。
温裳回到家后,徐爹和唐蕴礼明显能感觉到温裳的不开心。
吃完饭后,三人返回客栈休息。
温裳比唐蕴礼先上床,唐蕴礼上床后,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就从他后背绕到他胸前锁死,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温裳湿润的吐息便从他的颈窝里传来,“睡吧。”
唐蕴礼心脏砰砰跳,他略微有点紧张,要知道温裳可从来都不会主动对他表达依赖。
午休,唐蕴礼难得失眠了,倒是温裳睡得很香,把昨夜里失去的安眠时间,都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