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小来到堂屋 ，爷爷已经做好饭端到桌子上了。

“小小，你是不是严重了，叫你好几次也没有出来。”

爷爷摸了摸楚小小的脑门，又道：

“小小，头还疼不疼，昨天在杨医生那里拿的药吃了吗？管不管用，要不一会去县里看看。”

楚小小看见年迈的爷爷，头发已经全白了，高大的身子有些佝偻。

忍不住眼泪要出来了。

连忙说：“不疼了，爷爷，吃了药好多了，大宝小宝他们天没亮时饿了，我喂完他们就睡着了，睡一觉以后好多了。”

“好点就行，好点就行，大宝小宝醒没醒，昨晚我听见他们哭了？”

“醒了，昨晚饿了哭了一会吃饱了就没哭了，一会吃完饭我再给他们冲奶喝。”

“好，你先吃饭，吃完再去看他们，小孩子不要老抱着，不饿放床上就行。要不越大越要抱，你一个人也抱不过来。来吃个咸鸭蛋。昨天你四爸四妈他们家腌的，昨天拿过来的，你现在正长身体，要多吃点，要不长不高，咱们老楚家的人都是大个子。”

说完想到了什么，楚小小知道爷爷又想起了爸爸和哥哥，磕破鸭蛋尝了一口，连忙说：“四爸家的鸭蛋个长的真大，腌的味道也不错，都流油了，四妈不留给子山，子朝和子莲他们吃吗。”

“她们养的鸭子多，吃不完的都卖了，给我和你婆（湘省这边都是管奶奶叫婆）送了点，他俩现在就靠买鸭蛋和鸭子供几个孙子孙女开销。”

爷爷见楚小小吃的香又递给她一个说：

“你胜木哥让你四妈从小惯坏了，读书时不好好读，现在干啥啥不行，庄稼也不愿意种，现在和别人去广市打工也没挣到啥。他是个吃不得苦的人，一年到头也没有拿回几个钱，几个孩子从小就留在家里给你四爸四妈。你四妈对男孩子惯的厉害，几个孩子一点也不听话，兄弟几个就他们家最不好过了。”

楚小小想到楚爸爸几个兄弟姐妹和老楚家的众人。

楚爷爷楚振虎解放前从小就在县里大地主家做工，在地主少爷跟前当长随，就是跑腿的，聪明机灵，在地主家的私塾里陪少爷读书时认识了不少字，是个心里比较有成算的。

楚爷爷在地主家打工时就对地主小姐身边的丫鬟楚奶奶王尚香一见钟情了。

都是打工人平时互相之间也多有照顾，两人就暗生情愫，互相有意了。

爷爷回家就请求楚曾祖母去王家提亲。

曾祖母虽然不特别喜欢这个不在身边长大的儿子，但这个儿子长的高大英俊，聪明机灵，能说会道。

在地主家打工月月都有银钱拿回家。

早就被她娘家的亲戚相中了，并且承诺不要彩礼。

所以就不同意丫鬟出身的楚奶奶，楚爷爷当然不同意了，就去请求他的爷爷奶奶帮忙。

楚爷爷以前每次休息回来都要带些点心和在地主家得的东西去看他爷爷奶奶，对他爷爷奶奶很是孝顺。

爷爷奶奶也很喜欢这个孙子就同意了这门亲事，楚曾祖母也没办法。

后来结婚了，楚爷爷楚奶奶生活在县里平时很少回家，曾祖母怎么看楚奶奶都不顺眼也鞭长莫及。

楚奶奶结婚一年后就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让重男轻女的曾祖母更是无话可说了。

楚奶奶结婚后就从地主家辞职了，靠着一手绣技和楚爷爷在地主家打工所得在县里生活得也很不错。

楚爷爷从小跟在地主少爷身边，明白知识改变命运，几个孩子只要愿意学习都送去学堂读书认字。

后来快解放了县里乱了起来，地主也跑了，楚爷爷就带着全家回了楚家庄。

楚爷爷家里排老三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不得父母多喜欢，平时偶尔回家由于有银钱孝敬，父母对他还不错。

但这一回家长住就不一样了，不仅每个月不拿回钱了，还多了一家大小快十口人吃饭。

曾祖母天天敲敲打打，指桑骂槐，兄弟姐妹妯娌之间也横眉冷目的，好像楚爷爷楚奶奶他们吃了他家的饭似的。

楚奶奶和曾祖母互相看不顺眼的历史已经很长了。

能在地主小姐身边那么多年生存下来的楚奶奶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每次都能小胜，曾祖母看楚奶奶更不顺眼了。

有一次楚爸爸楚小姑生病发烧了，曾祖母说什么也不让去医院看，说农村孩子哪来的那么金贵，喝点自己采的草药就行了。

楚爸爸楚小姑是楚爷爷楚奶奶的老来子，龙凤胎平时身体就不特别好。

楚爷爷楚奶奶在城里见过发烧烧傻了的人，说啥都要去医院。

于是爷爷就和楚大爸楚奶奶带着两个小的赶去了医院，医生说是肺炎再晚就不好治了。

在医院住了两天，两个小的烧退了就回家了，回家一看不得了了。

家里剩下的几个孩子，曾祖母几天都没给他们饭吃，也不让他们回家住。

楚爷爷楚奶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