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西装的男人梳着一丝不乱的发型，腕间漏出一抹亮银色。

他眉头皱起，看着腕表上的指针，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都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反而像从什么会议里面乱入一样。

黎锦晟面前放着两三个空瓶子，靠在卡座的沙发上，眼神虽然不清明，却比平时更多了一份蛊惑的味道。

他冷笑了一声，看向身边的男人。

“莫清寒，你真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这话嘲讽的意思很重，名叫莫清寒的干练男人只是眉头非常轻微的敛了一下，嘴角温和而虚假的笑意一点都没有消散，微微鞠了一躬，皮笑肉不笑。

“黎少倒是和几年前浑然不同了，为了一个女人买醉，我是闻所未闻。”

普天下敢和老板呛声的秘书恐怕没有几位，这位莫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黎锦晟早就见怪不怪他这样子，莫清寒此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狼崽子，能从出身平平的家里自己挣出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手段和心计并不比他差。

“我不明白，我不好吗？”

呢喃一样吐出了几个字，黎锦晟的声音很小，显然是不想让人听见，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更加合适。

莫清寒像一根柱子一样站在卡座边上，肃正又稳重，从容不迫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

“从普遍性理论来说，黎少您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女人理想的婚恋对象。”

明明是在夸人，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冷冰冰格外没有温度。

黎锦晟翻了个白眼去踹莫清寒，后者未卜先知往后退了一步。

“容我提醒您黎少，之前安插在沈家二小姐身边的眼线已经得到了具体位置，您还要在这里喝酒吗？”

笑的眉眼弯弯的莫清寒没有给人一点点温柔的感觉，反而让看了的人背后一凉。

黎锦晟听了这话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忽然瞪大，看向莫清寒。

“真的？”

好像这句话连酒劲都吓醒了一样，黎锦晟抓起搭在卡坐上的外套就起身，剩下的半瓶子酒都不管了。

“容我再多问一句，黎少您要去干什么？”

原本应该跟在黎锦晟身后的莫清寒动都没动，镜片折射出一点反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明。

黎锦晟的脚步猛地顿住，不明就里回过头来看他。

自己这位首席秘书依旧是站的笔直，仪态毫无差错，他皱了皱眉。

“当然是去告诉她啊？”

今天的事情过去，黎锦晟虽然嘴上不说，多少也知道是自己蛮不讲理了。

沈辞羽的样子摆在那里，会有男人喜欢根本不稀奇，倒不如说没有才更加奇怪。

从他和她接触的这段日子里，那分明就是个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的小姑娘，看不出来别人的好意都是家常便饭。

自己难道还能管得住不让别人喜欢沈辞羽，然后把这错推给她？

没有这个道理。

只是明白归明白，生气又是另一码事，口不择言就更没法解释了。

他是说错了话，让对方生气了，又拉不下脸面去主动找人家。

刘奶奶的消息这时候传过来简直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去和沈辞羽搭话，当然急不可耐。

莫清寒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叹了口气用手微微撑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黎锦晟太熟悉这个动作了，每次他有调教不出来的新员工的时候，就是这个神情，大意就是，你怎么这么蠢。

“一个小时之前我已经通知过jc，让他们在明天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沈小姐这件事。好的猎人要有相当的耐心，这个道理是您教给我的，自己怎么忘了？”

莫清寒看着和自己从前认知简直判若两人的黎锦晟，不由得在自己的人生履历上填上了一句。

远离恋爱。

莫家宅邸，沈辞羽果然在莫清寒的安排之下，在早上八点钟接到了，jc打来的电话。

“沈小姐，您之前委托的，刘奶奶的去向已经找到了。她被关在城东的一家，废弃了的仓库里面，稍后我们会把位置地点发送到您的手机上。”

听到一直下落不明的奶奶终于有消息传来，沈辞羽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捂住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电话对面可能是担心她没有听到。

“沈小姐，您还在吗？沈小姐？”

沈辞羽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点了点头。

“我还在，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她果断挂断了电话抽出两张面纸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拽起自己的包就起身，连早餐都顾不得吃。

文心看的奇怪。

“小羽，吃了早饭再走啊！”

昨天刚刚昏倒，芊姨给了沈辞羽一天假让她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她心里着急，听见文心说话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只是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