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问道：

“昨天晚上的次行动，怒银之刃的目标是谁？”

加西亚回忆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道：

“圣保罗教堂的建筑修缮设计师，在这一领域很有名，他还负责了伦敦的其他教堂的修缮工程——明面上是这样，实际上他是个道路的天命之人，负责设计了三教会教堂的保护领域。”

目前伦敦的教堂都属三教会，而具有存续和保护的特『性』，这种保护一向被认为坚不可摧，历史上曾经有君主向月神献上他的妻子和子嗣，祈求他的帝国能够永远延续下去，而月神的确应允了他——这个将亡的国度直到二十后才灭亡，灭亡它的是在位君主献祭之前被母亲拼送走的孩子。

一个建筑修缮设计师……叶槭流是茫然不解，接着微微皱眉。

他想到了一些，只是现在没办法验证，只能暂时略过这点，转向了下一个问题：

“你对卡特·拉斯维加斯知道多少？”

……

卡洛躺在床上，呼吸放得很慢，胸腔微弱地起伏着，几乎看不这具身体在呼吸。

他的眼睛没有闭上，而是直直望着发霉的天花板，霉斑沿着漏雨的痕迹在墙壁蔓延，卡洛的目光也沿着霉斑的轨迹游走，在他的想象里，翻越路途上的一个又一个障碍。

开裂的墙皮是巨虫盘踞的裂谷，一小簇鼓包是矮人居住的山丘，片霉斑像是飞蛾翅膀上的花纹，卡洛把它们想象成妖精栖息的森林，他穿着皮甲，戴着头盔，进入妖精的森林，这里没有寒冷，也没有炎热，蘑菇的伞盖下缀满了星星，微风吹过时会洒下闪亮的星尘，树梢上的雪花不会融化，甜得像是姜饼人身上的糖霜。

他曾经『舔』过一口种糖霜，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舌头上似乎还残留着甜味。

窗外仍然笼罩在黑暗之中，这条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照亮了巷口的路，越往巷子深处，四周就越显得昏暗。最危险的是天光蒙蒙亮之前的一段时间，巷子里的居民习惯不点灯，看不清路面的，很容易摔得鼻青脸肿，雾气浓重的时候，一不小就会摔进泰晤士河里。

巷口的路灯就在卡洛家的窗户下面，很久没人来为路灯的玻璃罩除灰，昏黄的光显得朦胧而模糊，卡洛盯着一团微弱的光，瞳孔映着灯罩外飞舞的细小黑影，或许是盯了久，些飞蛾在他眼中现了重影，越来越多，盲目地扑向虚假的光明。

轻轻的敲击声小巷头传来，越来越近，卡洛的呼吸也越来越轻，当敲击声来到楼下时，他彻底屏住了呼吸。

“砰砰！”

窗户玻璃在敲击声中震动，灰尘簌簌跌落，几秒后，不远处再次响起了敲击声，敲窗的人已经远去了。

卡洛缓缓吐一口气，慢慢翻身床上下来，扶着墙走到外，停顿几秒，走家。

天光蒙蒙亮时，卡洛来到了剧院。

赔偿金总有用完的一天，卡洛很清楚，以他的身体状况，如果想要活下去，这点钱用不了多久。

留给他的选择很有限。他没有其他亲人，现在租住的房子租金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可怕的负担。如果他付不起房租，房东第二天就会来赶走他，他不可能毫无意义地发慈悲，在这个头，没有人有多余的善良可以分发。

这几周的房租卡洛还没有付，房东大概也要来催款了，但卡洛还没有做决定。

两个警察来时，没有避开周围的邻居，是乞丐到混混，这条巷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获得了一笔钱，之后几天，卡洛晚上来不闭上眼睛，窗外有任何一点动静，都仿佛惊雷在他耳畔炸响。

对卡洛一个人来说，这间房间大得有些奢侈，比如它甚至有一张床。但如果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对比很多地方，这里已经足够宜居，比如这条巷子里的居民大多有收入，比如有时候卡洛能看到周围的孩子在角落玩耍，比如正陷入绝望的人们总是会很快这里消失。

费力地推开木板，卡洛钻过木板后的墙洞，沿着绳子和木板爬行，穿过剧院的小窗，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剧院。

剧院对他来说是个很的地方，因为这里往来的客人们总是很有钱，没人会注意一个瘦小的孩子，这给了他很多机会，他可以在人们不注意时，帷幕和阴影里钻过去，捡掉下来的食物。

有时候他会帷幕的缝隙里偷看，对着舞台上衣着华丽的演员发呆，他们说着优美的语言，唱腔美妙得像是鸟雀，每个词都经过精雕琢，哪怕是孩子也能感受到种美，卡洛在里学习他们说的方式，他模仿些抑扬顿挫的语调，模仿人们嬉笑怒骂的语气，在这种模仿中，他感觉己仿佛成为了另一个人，他站在闪闪发光的舞台上，舞台下观众面目模糊，仿佛无光的黑海。

光亮起来时，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今天剧院里没有人，卡洛犹豫了片刻，帷幕后钻了来，悄悄爬到一扇前。

锁上没有钥匙，锁眼能窥见房间里的景象，但就算不看，卡洛也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他之前看过很多次。

卡洛口袋里慢慢抽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