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这个概念，如果说有谁更接近光海，只能是冬的天命人，而布莱克他们既是异种，又信奉冬准则，知道得肯定比叶槭流多。

他们陪着小男孩等了一会，叶槭流理查德打了电话，等到理查德赶回欢腾剧院，丹尼尔的弟弟交了他，带着布莱克上楼。

一路上，布莱克都没怎么说话，望着一侧的空气，似乎在专心致志想事情。

叶槭流觉得他还有些事情想问，想了想，对布莱克说：

“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前你说光海在光界的尽头……”

布莱克回神，回答叶槭流：

“对现世来说是真的，天上的就是光海，但是在花园里不是。

“历史有数重，但海洋是唯一的。海洋在花园的下方，骨白鸽在那里，目送一切事物流向海洋，确保没有么能够从海洋回来。”

天上……星空就是光海？不对，应该是现世外都是光海了……布莱克不会说谎，有人死后会变成星辰，可是这些星辰为么会发光？星星的亮度也截然不同……叶槭流怔了怔，很快想到了神秘学意义的解释，想到了区分亡者的因素到底是么。

奥秘！

在创世神话里，辉光将奥秘赋予了万事万物和一切生命，奥秘存在于一切生命中，当他们进入光海，奥秘也会一同流入其中，死去的天命人发出的光会更明亮，等阶越高，亮度也会越强，而最明亮的那几颗星辰——

想到这里，叶槭流的思绪忽然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许久后，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嘴角声息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直到这一刻，叶槭流才终于能够确定，那个隐藏在他心底的疯狂想法并不只是一个狂想，而是真的有着实现的可能。

……七神并不一直是现在的七神，他们可像辉光一样死去，在他们死去后，也会有新的神灵出现，而他们不会再从光海回来。

布莱克很快返回下水道继续工作，叶槭流自己简单做了肉酱意面，三两下结束晚餐，收拾完碗碟，坐在桌前，继续整理起了资料。

整理资料的途中，叶槭流分了点心，继续前的思考。

神灵也会死亡啊……但是他们难道是自然死亡的吗？而且已知的历史里从没有提到神灵的更替，仿佛一直来都是七神……

想到这里，叶槭流心念一动，有了个新的想法。

多重历史是由神灵裁定和选择的，他们可隐藏没有他们选择的去，如果真的发生神灵的更替，他们选择这样的历史隐藏起来，只能是因为他们并不希望这样的历史人类知晓。

这绝对不是一个神灵的决定，他们会选择共同隐藏这个秘密，意味着去曾经发生并不光彩的事。

么样的事会让他们想隐藏？叶槭流闭上眼睛。

背叛，复仇，谋杀……旧神死去，新神诞生。

凡人该如何杀死神？

叶槭流重新睁眼睛，深吸一口气，按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这样的念头只是想想足让人感到畏惧，历史上从没有凡人能够在神灵为敌的战争中获胜，一切生命如同稻草般匍匐在神车架的车轮下，意志和精神在神灵的注视中崩溃……但如果这样的历史身就是改写的，如果曾经有人杀死了神灵，踏着他们的尸骨走上神座，这样的历史为么不能再一次上演？

窗外，城市沉浸在蒙昧而知觉的幻梦中，繁星在光的海面上浮沉，闪烁着点点星光。

……

纽约，岛。

勉强翻完的书像炮弹一样丢出去，奥格头埋进枕头，了好久才抬起头，神情显得有些阴郁。

他很清楚，他现在的等阶，别说帮助到先生，就连成为圣杯教会使徒都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抛这些，他身也渴望拥有更多的力量，渴望在奥秘的道路上攀升到更高。

而在获得了斯嘉丽的遗物后，他的晋升应该没有障碍……结果卡在了理解杯准则上。

这种感觉不能说不憋闷，这么时去，就算奥格早就明白自己不擅思考，也忍不住情绪经常产生波动，越来越难控制自己。

可论奥格怎么努力，不理解的还是不理解。他法理解由爱衍生出的情/欲，又或是由情/欲衍生出的爱，为么屈服于诱『惑』，为么愿意忍受苦痛，为么永远干渴而法满足……书中的男男女女对他来说都像是不存在的人，没有一个能真实到让他产生共鸣。

到了这一步，奥格也很清楚，换成任何人来理解杯准则，恐怕都比他的进度快。

但他们都不是我，他们都不会成为先生，他们都不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献出一切……为么他们会不满足？奥格烦躁地磨了磨牙。

他随手从床边抽出一书翻，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书上，许久后，他的目光才落在书上。

……渐渐地，奥格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文字上。

他微微皱着眉，艰难地咀嚼着精美巧妙的文字，不知不觉沉浸在了剧中。

年苍白如阴影的精致面孔上，那只浅透的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