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机屏幕同时暗了下去。

阿芙拉木着脸站着，忍了忍，没忍住，侧头问布鲁斯：“你觉得小丑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

布鲁斯抱着胳膊，臭着一张脸，“小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他犹豫起来，抬起手腕看表——

“嘿！看我，太蠢了！我竟然漏掉一件最重要的事！”

小丑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又一次。直播的频道里，这阿卡姆的疯子双手拍了拍脸颊，可怜兮兮的模样。

“午夜十二点魔法失效哦！我最爱的哥谭，找不到每一双水晶鞋，今晚大家就可以迎来一场盛大的烟火啦！哈哈哈哈哈哈——”

“咔嚓”一声，双面把手机往地上一砸，使劲踩了踩。

他满脸被小丑烦死的模样，又克制着看了阿芙拉一眼。“……来玩。”双面想了想，这么说。

阿卡姆罪犯说这句话的样子竟然还带上一点稀疏的期待与温和，可搭配上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能够叫人毛骨悚然。

时间紧迫，韦恩显然已经有了可能不止一两个备案，而无论在哪一个备案里，“保护好阿芙拉”与“限制阿芙拉同阿卡姆罪犯接触”，都是必不可少的两个步骤。

他咳嗽了一下，看了看已经打算离开、像是只单纯来为阿芙拉传个话的双面，直接握住了阿芙拉的手腕。

“到韦恩庄园吧，”布鲁斯简短的说，“那里够安全，就算什么该死的炸弹真的爆炸了，韦恩庄园也很偏僻，应该不会波及到那里的。”

其中隐藏的意思他并没有说完，但是对于明白布鲁斯秘密身份的阿芙拉来说，她多少也能够明白。

韦恩庄园既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也是蝙蝠洞的所在地。

同时作为受害者与犯罪起因的阿芙拉，只有在那里，才能被完善的保护与监控着，既不受伤害、也不能做出什么危害哥谭的事情。

也才能够让蝙蝠侠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能出发去解决阿卡姆粉丝团又一次带来的麻烦。

阿芙拉有点茫然的张了张嘴，没有回话。

……这或许是一个好方法。不过在灵魂的深处、能够真正理解这些罪犯们心思的一部分，让阿芙拉不由自主的认为，或许，只有自己亲身参与了，才能把事件导向一个伤亡最小的结局。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可是阿卡姆疯人院，为了庆祝“邪恶帝王”的回归、而举办的狂欢宴会！

主角不到场可怎么行，客人会发疯了的。

仿佛看出来了阿芙拉抗拒的念头，布鲁斯皱起了眉。

时间紧迫，事件紧急。他几乎不想要再维持那个花花公子的面具。属于蝙蝠侠的控制欲和保护欲在富家子弟的皮囊下面蠢蠢欲动，他飞速思考着，想找一个直接把阿芙拉打晕带走的办法。

不……不要提上一次打晕这女孩的意外事件了。他受够了这个不好笑的笑话。

“你要做什么，布鲁斯？”双面还没离开太远，双手插在兜里，摸着枪柄，有些犹豫，“你疯了，以为区区韦恩庄园能困住一个莱迪？这是我们的派对，你别插手。”他眯起眼睛，神色带上一点狂热，“别想着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布鲁斯，我还不想——我也不想——开枪打你。”

这话反而坚定了布鲁斯要把阿芙拉带回去的决心。尽管短暂时间的接触并不足够可靠，但是阿芙拉似乎还有救，能够从那个犯罪的深渊里面拉上来一把，可要是让他们再“狂欢”下去？蝙蝠侠可完完全全不想看到，自己的哥谭就这么被人爆炸掉！

他因而露出强硬的神色，冷肃了表情，低头对阿芙拉说，“快去，亲爱的，”布鲁斯还没忘掉自己的人设，“听我说，别抗拒了，去找阿尔弗雷德，让他把你带到——”

“你要把阿芙拉带到哪里？！”

一个惊怒交加的声音说，伴随着一声轰然撞击，降临在街巷旁边一栋废弃的旧屋楼顶。

这声音也太熟悉了点儿。阿芙拉用没被握住的另一只手捂住脸，极度尴尬的，看着熟人踉踉跄跄从屋顶爬起来，一边忍着咳嗽，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尘与泥土。

戴着仓促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卡通塑料面具·显然第一次飞行还业务不熟练的·克拉克·超人，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强势有压迫感的模样，环顾了一圈，把狐疑的目光钉在布鲁斯的手上——他还紧紧圈着阿芙拉的手臂。

“你，要把阿芙拉带到哪里？”

超人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