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厉泽凌刚洗完澡坐在床上。

看到她那条短信后，饶有兴味地品了几秒。

然后，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你爸说的对。”

来日方长，

可不得“慢慢”品，“慢慢”上。

……

临近跨年，城市的商业活动都丰富了起来。

童娇趁这个时机，正式上线了她的“暖煦”外卖品牌。

上线当天，就卖出了一百多单，按照一单均价80元来算，第一天日营收就超过了8000元。照这样一个月营收能破240000。

不过童娇知道这100人里，其中最少有一半都是那天参加过她品鉴会的人们，下的前来“照顾生意”的“友情单”。

想让她的美食外卖生意成功地做下去，童娇还需要持续吸引新的客源来。

童娇想到的办法是请带货的网红在网上给自己打广告。

童娇第一个谈的博主，是一个在网上口碑很好的千万级粉丝美食网红。

对方报价还算合理，虽然有一定的溢价部分，但这一年刚好是网红电商最强盛的时候，按照市场规则来，只要效果好，童娇也愿意出这个钱。

大网红的团队很成熟，所以谈起来还算愉快。只可惜排了时间后发现，这个网红接下来三个月的排期都满了。

而过年是童娇冲业绩的黄金时期，就只能重新再找。

童娇找的第二个网红，是美食大网红推荐的同一个公司旗下的百万粉丝颜值主播，东东。

东东偶尔也会拍一些吃播、探店的内容。

童娇考察了她几个视频，视频主要都是在秀自己的颜值跟人设，内容质量其实一般。

东东视频底下的点赞和阅读数量很多也是水军，一千多条赞的动态，评论却只有三十几条。

童娇估计她的一百万粉丝其中百分之七十可能也都是僵尸粉。

童娇对这个网红不是很钟意，想直接pass掉。

奈何看在大网红的面子上，还是同意跟这个东东见一面，就当聊聊天。

童娇是看在大网红的面子上才去见这个东东。

谁知对方刚到场，居然率先摆起了架子。

穿着小香风的东东梳着一个公主头，上面还绑了一个水钻发夹。

身边跟着两个助理，其中一个助理帮她做美甲，她一边美甲，一边让另一个助理喂她吃饭。

“童小姐，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一个商务要接，时间有点赶，只能一边做美甲一边跟你谈了，你别介意哈。”

童娇笑笑喝了一口咖啡。

做美甲都是小事，顶多印象分不好而已。

这个东东，她本来也没打算合作。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十分不舒服。

“本来呢，这种餐饮广告我基本都不接的，平时我打卡出入的都是一些高端的地方，如果我跟粉丝分享了我吃外卖，粉丝对我的印象肯定会从女神变成一个女屌丝。”

“但是高姐叫我来，我就过来了，要不先让我的助理看一下你们的推广计划吧？”

童娇：“……”

这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想直接看推广费。

外卖广告不想接，但是只要钱给的多，她还是愿意考虑恰饭的。

小姐，也难怪你那号都是僵尸粉了，

不好好钻研怎么拍视频做内容，上来就是看报价，唯利是图，能走得长远才怪！

童娇喝了一口咖啡，21岁的女孩子却有一个征战多年的女老板的气质：“我今天没有带计划书。我们公司的报价多是一人一价，按你做出的视频质量给钱。”

女网红东东像是听了什么新鲜事：“没带报价单？这……呵呵。”

旁边的助理更不留情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别人谈商务合作不带报价单的，东东粉丝有一百万，跟这样量级的大网红谈合作，都没有事先准备预算的吗？童小姐，我们的时间也不是白来的呀！你早说，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

助理阴阳怪气地说完，童娇咖啡杯后的脸蛋笑容彻底淡了。

“百万粉丝网红的报价我心里当然有数，但是你们敢保证，你们的粉丝都是真人吗？”

——讽刺她们的话都到嘴边了，但童娇没有选择说出口。

跟这样的人多费口舌，没有必要。

2017年网红经济还算鼎盛。有些实体经济的老板也想吃一波流量的红利，但是由于不了解，常常会被这种虚假的数据所蒙骗。

什么百万粉丝千万粉丝，说出来都是唬人的，这些老板给网红几万块甚至几十万的推广费投出去，可能到头来买你商品的就只有几百个人，亏得血本无归。

童娇看了一眼窗外，平静地放下咖啡杯。

“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各位宝贵的时间了。”

“东东小姐，你好好休息，先祝你下午活动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