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馒头又大又香又软，看着就食欲满满，“泽元叔，我出去一趟。”

司泽元应道，“是。”

季宁曦拿油纸包了两个肉包子，提着药箱，径直去了县衙，给裴宗逸换药。

裴宗逸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毕竟是十四五岁的身体，恢复快，而且季宁曦给他用的药也是好药，没道理几天还动不了。

季宁曦走进房间，把包子递给裴宗逸，“给你带的，吃吧。”

裴宗逸双手抱着还是热乎乎的包子，“我还没洗脸。”

“没事，吃了再去洗也是一样。”季宁曦对裴宗逸有些同情，作为一个姑娘，却以男孩儿身份长大，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其中的心酸。

裴宗逸雌雄莫辨的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然后捧着包子，小小地咬了一口，“这包子好香啊。”

季宁曦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我店铺里卖的包子。”

裴宗逸笑道，“王婆卖瓜。”

“那你说好不好吃？”季宁曦把药箱里的药拿出来后，让裴宗逸躺下，“我给你换药。”

裴宗逸却伸手拦住了季宁曦，情绪低落了下来，“不用换药了，我受了内伤，快死了。”

季宁曦，“……”

季宁曦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受的内伤？”

裴宗逸把捧着包子的手无力地放到腿上，双眼无神，“我从昨天下午开始身体就血流不止，现在还在流血，一个人身上能有多少血，我等不了两天就会死了。”

季宁曦，“……”

季宁曦不忍心看着眼前的花季少女死去，先问问情况，万一有救呢？何况她死了，她的靠山就倒了！

她坐到床边，小声问，“你哪儿流血了？”

裴宗逸脸颊腾一下红了，低下头，不敢说话。

季宁曦有些着急，“你告诉我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是不是？”

裴宗逸仍旧低着头不说话，但脸越来越红，他不敢说，太尴尬了，说了的话，死也让他死得不体面。

季宁曦盯着裴宗逸，这什么情况？“你脸红什么？”

裴宗逸语塞，“我……”

等等，季宁曦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小声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什么是月事？”裴宗逸不懂，她从小被父亲当男孩儿养大，并且是父亲亲自带在身边教养，脑子里的东西都是父亲教他的，月事他从来没听过。

季宁曦详细地跟裴宗逸解释了一下，“这下懂了吗？”

裴宗逸脸色有点儿难看，“女子都会这样吗？”

季宁曦肯定地点点头，“每个女子都会，除非不正常。”

裴宗逸咬了一口包子，无意识地咀嚼着，一会儿后抬起头，“宁曦，我现在该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

“我去给你找点儿东西过来，你先等等。”季宁曦去了县衙的茅房，进入仓库，拿了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出来，回到裴宗逸的房间，教他如何使用，“明白了吗？”

裴宗逸脸红得滴血，“这样、这样就可以了吗？”

季宁曦把东西放到裴宗逸手里，“快去屏风后换上。”

去到屏风后，裴宗逸忍耐着心里的不适，按照季宁曦说的，把东西换到了身上，“宁曦。”

季宁曦伸长脖子问，“怎么了？”

裴宗逸别别扭扭的从屏风后走出来，“我、我……”

“没事，一开始都是这样的，适应后就好了。”季宁曦安慰道。

裴宗逸痛苦面具，“那我忍忍。”

季宁曦让裴宗逸坐下，“没事的，这说明你长大了，是一种标志，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裴宗逸感激地看着季宁曦，“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以为我要死了。”

季宁曦失笑，“你我都是女子，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用害羞。”

都是女孩子，她懂女孩子的苦。

裴宗逸点点头，心里把季宁曦划为最亲密的朋友，也是唯一的。

季宁曦给裴宗逸换药，换了药后，跟他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又做了有些叮嘱，“你按照我说的做，不会有事的。”

裴宗逸起身把衣柜里的一个盒子抱出来，从里面拿出两锭十两银子给季宁曦，“这是给你的报酬，宁曦，别嫌少，以后我有钱了又给你。”

没想到有钱拿，不过这是她应该拿的，季宁曦没推辞，把银两放到了药箱里，“少爷，那我就先走了。”

裴宗逸唤来丫鬟送季宁曦，“你把宁曦送到大门口再回来，别让人欺负她。”

丫鬟福了福身，“是，少爷。”

……

晌午，又到了数钱的时候，今天卖了三千八百个铜板，也就是三两八钱，除开成本，净赚一两六钱，比昨天多两钱。

不错不错。

季宁曦高兴地把账目记上去，然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带着季宁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