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逃一样离开了县城，到省城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接到了裴烁的电话：“听说你回来了？巧了嘛，后天我闺女满周岁办酒，过来捧捧场？”

裴烁的嘚瑟劲儿，蒋彧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

蒋彧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我今天就走，我去你家看看你女儿吧。”

“好啊，我老婆今天跟姐妹逛街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带娃。中午我炒两个菜，咱们喝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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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烁抱着闺女来给他开门：“来了，快进来坐，东西放哪就行。”

蒋彧放下礼物，拿出红包递上去。裴烁怀里的小姑娘看见红包就精神振奋，伸出肉乎乎地手把红包抓进怀里。

这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没少收红包。

裴烁笑得见牙不见眼：“来就来嘛，你还将就这些，多不好意思啊。豆豆快谢谢蒋叔叔。”

小姑娘还叼着奶嘴，一眨不眨地看着蒋彧，把奶嘴从嘴里拿出来，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递给了他，嘴里还说着“哦哦呀呀”的婴语，见蒋彧不接，还急了起来。

裴烁好心地帮忙翻译：“这是和你交换，谢谢你来着。”

白软香甜，像个红豆糯米团子。

蒋彧再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接过了她珍爱的奶嘴。

小豆豆满意了、高兴了，在爸爸怀里扭得像只要蹦迪化形的毛毛虫，裴烁都快抱不住她了：“蒋彧过来坐。”

蒋彧在沙发上坐下，随后怀里就被塞进了糯米团子。

“我去切点水果，你抱着她玩会儿。”裴烁说完就进了厨房。

豆豆不哭不闹，一眨不眨地看着蒋彧流口水，嘴里空空的，小家伙将手指塞进嘴里，随后又看见蒋彧捏在手里的奶嘴，伸着短短的手指指着奶嘴，肢体动作夸张、言辞激烈地进行控诉。

“咦哦哦！papa啦！”

蒋彧哭笑不得，把奶嘴塞她嘴里。

小丫头瞬间安静下来，叼着奶嘴，满足地嘬了嘬。

蒋彧的心脏被软化成水，在胸腔中流淌。

裴烁端着茶水点心水果过来，小丫头又扭着屁股往爸爸怀里扑。

裴烁擦了擦手接过闺女，声音嗲得不行：“哎呦，爸爸的胖闺女哦！”

蒋彧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你肉麻死了！”

“你没有闺女，你是不会懂的。你不知道我有段时间，根本不想和没有闺女的人说一句话，不在一个世界。”

“嗯。”小豆豆跟着附和。

客厅里摆放着一些男孩玩具，蒋彧这才想起来裴烁还有两个儿子，随口问道：“你俩儿子呢？”

提起儿子裴烁就嫌弃得不行：“放了假就扔我爸妈那去了，俩小兔崽子皮得不行，在家就没个清净的时候。哪像我的乖豆豆，是不是啊？”

豆豆听到自己的名字，很给面子地捧场附和。

阳台上晾着豆豆的衣服和婴儿浴巾、挂着洗干净的毛绒玩具，茶几上放着磨牙用的咬咬棒，水吧台上放着奶瓶奶粉……

客厅的一面墙上挂满了照片，裴烁和楚楚的结婚照，合照从两人到五个人，还有三个孩子从小到大的照片。

这个房子不整洁也不高级，不符合蒋彧对住房的要求和审美。

但他坐在这里，却意外地感觉到心中熨帖。

这不是住处，这是家。

蒋彧看着最大的那张结婚照想：如果当初，他和郁怀也像裴烁楚楚一样，一毕业就结婚，那他现在，也会有这样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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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彧蒋彧，你看楚楚和裴烁的结婚照！”郁怀拿着手机展示给蒋彧看，她满眼的羡慕与期待，“我们以后也拍一组这种风格的吧？”

楚楚和裴烁大三就领了结婚证，他们筹备婚礼的时候，蒋彧和郁怀正在实习。

蒋彧因为蒋父要娶徐莉和他闹翻了，被断了生活费，实习生活又处处不是顺，这个人戾气十足。

蒋彧看也没看，冷笑了下：“关我屁事，你想拍自己去拍啊。照猫画虎，东施效颦。”

郁怀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郁怀收拾好心绪，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手臂问：“今年生日，送我一枚戒指可以吗？银的就好。”

“到时候再说。”

送了吗？没有。

郁怀那年生日前几天，蒋彧和她吵架了，冷战了大半个月，说是冷战，实际上是蒋彧单方面的冷暴力。

为什么吵架，蒋彧已经不记得了。

再后来，蒋彧也没有补上那年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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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烁推了推蒋彧：“发什么呆啊？”

蒋彧恍然回神：“没事。”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和兄弟说啊！”

“我知道楚楚这些年一直和郁怀有联系。”蒋彧神情郑重，“你能从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