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成郢，我下错了！这步不算数的。”怜儿眼见着自己棋入死局，只得嘟着嘴悔棋。

“哪有这样的，怜儿，你……”成郢眼见着眼前的女子撒着娇，已经自顾自的将棋盘复原到了两手之前，终究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继续。

九烟看着两人，只得笑笑，少时在娘亲那儿也没怎么学这些，半失了兴趣，起身走到一个开敞着的窗前，倚在窗框上，看着远处一处绽开的烟花出了神。“是谁家在办宴席？很热闹的样子。”

“九烟，在看什么？”成璟移步到她身侧，目光在她头上的那株红豆攒丝簪子上略略停留了下，还是出声唤她。

“璟大哥！就是远处有些烟火。”九烟听见来人，略直起身子往一旁移了移，给他也留够了位置。

成璟看着她的动作，也就依势一同倚在窗边，目光朝她看向的地方望了望。

“九烟，明日就会公布名次，若是进了第二轮便全由师傅他老人家当面决定，每年所提的问题都是全然不同的。”成璟微侧身，两人之间留了一段不大不小的间距，很是仔细地与她说明日地流程。

九烟转过头，轻轻的点点头。“璟大哥，若是我能进第二轮便是很好的鼓励了，之前几个月你们帮了我太多，明日我会加油的，至少不让你们失望。……若是今年没选上也属正常，前几日与我一同参试的许多都已是坐堂大夫了，我之后还会继续试的。”很是诚恳回说。

“师傅他老人家收徒最后看的是心性，而非全然由现有能力决定……九烟，从没问过你，你为何想要学医？”成璟似乎想到了什么开了问道。

九烟听他的问话略想了想，眨了眨眼很快就开了口回答。“首要便的是治病救人，希望那些无力求医的人也能得到医治。”说着似是想到了自己刚刚流落街头时，身上的烧伤没钱医治，熬了许久才熬过那段日子，想着背上的伤疤似乎都传来些伤痛，惹的她轻皱眉揉了揉脖颈后侧的位置。

“还有的话，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出路，这世上，女子本就有诸多限制，能走的前路就那么几条，我就想着若是能学得些医术，便能寻得一些来路。”九烟倒也无所顾忌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眼里闪着些亮光。

“今日晚膳后，你说你不打算嫁人？为何？”成璟自己也不知怎的了，脱口而出，自平日成璟定是不会随意问一女子这些话。

话说出口，似是怕眼前的女子觉得不适，有些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

“嗯……也许是我小娘与父亲的关系淡薄，或者是我在街头一人待太久了，不想依附于谁。”杜九烟想着，轻垂眼，忽而重新抬眼看向窗外。

“女子成家便多要倚仗夫家，我自小见过许多不合的夫妻互相纠缠，实在……没什么趣味。”杜九烟似乎想到了小时自家父亲的隐约的模样，那时候几月才能见上一次，很长时间里都是她们母女二人在别院里生活。

转头对上的成璟的视线似乎带着些探究的意味，杜九烟想起了年前那次去成家做客，也瞧见了成家老爷的几位姨娘和妾室，就这么收了话口不再多说什么。

“九烟，话不能这样说，世上也多的是和睦友爱的夫妻，你瞧我父亲母亲，年少相遇到现在二十余年还是亲昵的很，我家中现在的家业也是他们白手打拼出来的。”怜儿自小就瞧着父母和谐的日常相处，在满是爱意的氛围下长大自然熏染出如今这般活泼的性子。

“说不准什么时候那个对的人就出现了呢，九烟你不要这般悲观啊！”

“唔……”骤然被走到跟前的怜儿捧住了脸颊，温热的掌心轻托，惹得杜九烟微眯了眉眼忍不住笑起来。

“这样笑一笑才对，明日便是最终面试了，心情一定要好，我还等着你给我当师妹呢！这样我就不是师门里最小的了。”怜儿手上的动作不停，只觉着杜九烟脸颊的触感格外的舒服，揉面团一般的舍不得放手。

窗外又炸响了一波烟花，比先前那时候还要壮大，自然也吸引了几分几人的目光。

“看样子是谷中有人在办宴会，应该是谷中老师傅王家的孙子满月的酒席，先前王家婶婶有邀请过我，可惜我今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师傅那边的事儿所以婉拒了，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我听说还请了个小戏班子来呢。”怜儿总算是放开了杜九烟的脸颊，趴在窗口向身后的几人提议道。

“离这儿不远的，我们走走就过去了，正好跟你回住处在一个方向。”显然瞧见了杜九烟略感兴趣的面部表情，怜儿继续开口劝说。

“走吧，走吧，晚了就看不着戏了。”

几人赶到谷中王家一家人所在的小院子时还不算晚，戏班子刚刚开始了下半场，一场天女散花颇有些趣味，不算大的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围了好几圈人。

几人算是由怜儿带来的，成璟所送的一块玉佩也成了给那孩子的见面礼。

“哎呦，成公子，这……太过于贵重。”

“我们几人不请自来，这玉佩是给您孙子满月的贺礼，老人家不觉着我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