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路上行人欲断魂。”

看着街上四散奔走的行人，韩老六酸性大发。

冉老师这还是第一次坐韩老六的三轮。这三轮不是拉货的，是坐人的。后边是一带斗篷的座，座下空间很大，能放不少东西。

现在就放着不少。一条桂鱼，一网兜对虾，四瓶水果罐头，二斤猪肥膘不带一丝红肉，两瓶四九城特曲，五斤大红的纯羊毛线，对是毛线。

一路水花带闪电，很快就到了冉老师家。

冉老师家也是四合院，不过小多了，就一进，冉家是东厢房，两间屋子。

其实原本冉家是小独院，冉父属于老九，所以就搬家了。

停好车，韩老六脱下雨衣盖在三轮车上，俩人拎着东西进了屋。

“爸，妈，韩一鸣来了。”

老两口正在厨房蒸窝头呢，听见女儿说话一起到了客厅。

“伯父好，伯母好。我排行老六，叫六子就行。”

“快坐，快坐，人来就行还拿什么东西。他爸，你先和一鸣聊会儿，我和叶子去做饭。”

冉母40大几，却不显老，笑得很客套。能听出来，是不喜欢韩老六的。一个是没正经工作，一个是打听了，这韩老六虽说不是街溜子，但也是胡同一霸。

冉父50来岁，却很随和。招呼韩老六坐下，掏出盒工农兵就要散烟。韩老六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吸烟。客套几句，冉父切入正题。

“昨晚小叶回家说了你俩的事，小叶可是比你大五岁，我们家这个情况你也清楚。婚姻不是儿戏，是一辈子的大事。最忌冲动，年轻人要慎重。”

“择一人相爱，等一人终老。痴一人深情，留一世繁华。我愿背负一切，与秋叶共度朝夕。”（现代著名诗人冯骥才的诗，是韩老六剽窃。）

韩一鸣看着冉父的眼睛，目光坚定不移。

“罢了！能做出这样的诗句，小叶恐怕是非你不嫁了。儿大不由爹啊。我最爱吃鱼，记住了。一会儿一起喝两杯。”

大事已定，翁婿二人相谈甚欢。

厨房里，冉老师把上午的事告诉了冉母。冉母不由一阵唏嘘，辛辛苦苦25年养的女儿是留不住了。不挑了，不等了，女儿这几年太不容易了，随她吧。

一盘清蒸鱼，一盘白灼虾，一盘猪油炒的辣子白，一盘拍黄瓜，一盘窝头，几张油渣烙饼。马马虎虎也算吃上四个菜了。

别说冉家母女酒量可以，四人平分两瓶特曲，二女没事人一样。

欢欢喜喜吃完饭，事也都谈妥了。国庆节订婚，八月十五结婚，都是双日子。

秋雨绵绵，看样子要下个三五天。

吃完饭小两口出门去百货大楼准备结婚的东西。

冉母看着大红的毛线，拉着老头缠毛线球。不到20天就国庆节了，两件毛衣，时间真是紧巴巴的，不行让小叶也动手。这韩一鸣，真是韩老六。

一出门，韩老六就变卦了。去哪门子的百货大楼，自家系统啥没有。看电影？目前电影就八个戏了，回家孤男寡女不香么？

暂且不表韩老六和冉老师你情我浓，这段时间许大茂忙啥呢？

自从许大茂去了医院，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这心啊就拔凉拔凉的。去了几家医院，一个说法，没的办法。

这许大茂，娄小娥也没法面对了，四合院是待不下去了。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许大茂开始寻找偏方。反正乡下知道这事也传不到四合院。

这偏方有没有用难说，可要找还真不少。收获满满的许大茂，刚回到厂里就被二大爷刘海中拉去喝酒。

一盘炒鸡蛋，两块酱豆腐，两瓶散白，俩人喝了一中午。

二大爷旁敲侧击探听娄家的情况，许大茂也不傻，几句话就听出来这里边有事。结果二大爷没套出许大茂的话，到是把自己的底露了。

李主任许诺，拿下娄家，纠察大队大队长正科级。

许大茂心里就嘀咕了。就二大爷这点料，李主任能看上？这是试探我呢？

许大茂和娄小娥夫妻多年，怎么会没感情？可因为一直没孩子这事，许大茂一家没少难为娄小娥，过年娄小娥都不去许大茂父母那。结果一检查，是许大茂的问题。之后娄小娥也不闻不问。

其实这段时间，娄小娥在娘家，忙搬家的事。许大茂下乡了，去哪找？主要没电话，也没必要。可在许大茂这，就是不闻不问了。

眼看着娄家就要倒霉，当初找娄小娥也是看中娄家的背景。这需要选择么？有了钱，许大茂发愁没女人么？发愁治病么？

从二大爷家出门，许大茂直接去找李主任，至于二大爷，一边儿玩蛋去。

天刚黑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俩人，先去许大茂家，扑了个空，又找韩老六。

看着几二人态度恭敬，韩老六让进了家门。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