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郁颜家小区门口,她终于恢复了些精神,扬起嘴角说:
“我走了,改天再一起玩。”
“郁颜。”
舒弦予出声叫住了她。
郁颜摸了摸下巴吊儿郎当地笑,“嗯,舍不得我吗?”
看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舒弦予松了口气,“早点睡觉。”
郁颜把车门一关,“知道了,我的乖宝宝。”
送走了郁颜,老板认真开车,难得没有说话。
“郁颜……很讨厌那个导演吗?”
舒弦予的直觉告诉她,老板应该知道些什么。
老板轻笑了一声,“不是很讨厌,是极其讨厌!”
舒弦予:“为什么?”
老板理所当然地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喜欢才怪了。”
老板显然也不太喜欢那个导演。
“具体的,还是让郁颜自己告诉你吧。”
舒弦予没有继续追问,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家门口,她从车上下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夏天已经结束,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她慢慢走进小区,希望风能把头脑吹得清醒些,她在想怎么避免郁颜受到更大的伤害。
还有那个导演,郁颜宁肯得罪他也不愿拉下脸来恭维他几句。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里的秋千,她找到老位置坐了上去。
她就这样在冷风中坐了很长时间。
地上有个人影慢慢地朝她靠近。
“还不回家?”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舒弦予仰起头看到来人,微微睁大了眼睛。
“靳燃哥?”
她忍不住左右看看,还好,这个时候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
“你怎么在这儿?”
靳燃眉头深锁,用手指戳戳她的脸颊。
“为什么每次都这么问?”
“我当然是……”他慢慢低下头,用撩人的尾音说:“来看我女朋友了。”
月光下,他笑得像只勾人的妖精慢慢低下头。
舒弦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忽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你在期待什么?”
舒弦予睁开眼睛,尴尬地说:“我哪有。”
靳燃从身后抱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回家了,外面冷。”
舒弦予站起来,靳燃修长的手指便自然地缠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明明只是手牵手,但她却莫名觉得这个动作让人心脏砰砰跳起来。
靳燃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晚上去哪儿了?”
“酒吧,”
她不打算说谎。
听到“酒吧”两个字,靳燃果然停了下来,转头笑笑地说。
“又瞒着我一个人去喝酒了?”
舒弦予澄清:“今天没喝酒。”
“真的啊?”
他歪着头靠过来,在她耳边轻语:“我不信。”
巨大树冠被风吹过,茂密的枝叶投下了大片的阴影。
靳燃抓紧了她的手,快走两步,舒弦予感到腰被火热的手掌握住。
眼前一晃,她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她微微皱起眉头。
下一秒,靳燃对换了位置,斜靠在树干上。
“靳燃哥?”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过去,杏眼倒映着皎洁的月亮。
“嘘——”
两根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唇瓣,靳燃垂下眼眸,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我要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喝酒。”
“唔……”
未说出口的话被堵住了,舒弦予被夺去了呼吸。
等到她晕乎乎地睁开眼睛,靳燃咬了一下她的耳尖。
“确认完毕。”
今天的舒弦予是桃子味的。
靳燃只是点到即止的亲了她一下,并没有继续。
两个人面对面抱在一起的,舒弦予的下巴正好能够放到他的肩上。
“弦予,今天心情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
靳燃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靠在她耳边说:“我猜的。”
他的小笨蛋,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一个人找个无人的角落里发呆。
她在秋千上坐了半个小时,靳燃也在后面默默看了她半个小时。
“靳燃歌,我是不是不应该告水军?”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一点鼻音。
“为什么这么想?”
舒弦予在他的肩窝蹭了蹭,没有说话。
那种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再多的诋毁和嘲讽,都伤不到她一分一毫。
可是如果承受这些的是身边的人,她就会变得胆怯。
她纵然有一身钢铁铠甲,却依然有软肋可以被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