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雕花铁门倾倒在墙边,
堆砌在门缝间隙的雪被生了锈的漆片掉落的碎屑融得污黑。
陈简指尖伸出足丝去探,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类气息。
尽管如此,陈简还是毅然决然踏进了这座教堂。
一排排座椅泛着潮湿的腐臭味,蛛丝遍布其中,
彩色玻璃有弹痕的穿射碎痕,四面壁画落满灰尘。
突然,头顶上闷沉钝重的钟声敲响。
咚。
咚,咚。
如同年迈的老者,慢吞吞地,幽幽地,在教堂中心回荡。
陈简仰头往上看了一眼,那古老的铜钟确实还在运转,显示到了整点。
越往里走,浓稠的血腥味越重。
外头的日光落在斑斓五彩的玻璃上,将玻璃里边模模糊糊祟动的光影照得虚实不清。
陈简伸出手,推开玻璃窗。
下一秒,
猝不及防的,钢铁般悍厉有力的手掌将她双眼按住,
紧跟着,脚下一空,她被狠恶恶拖了进去。
陈简指间立即延伸出蹼骨去刺那只手,
鲜血一瞬间涌入鼻腔,
陈简嗅到了那微乎其微的熟悉气息。
剧烈挣扎的身体一顿,
呼吸也滞了滞,
然后,缩回了蹼骨,任由他拖了进去。
那是一个幽暗的储物地窖。
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
陈简被扔在湿冷的地面,
借着这一点微光,很快看到,
把她拖进来的人身上罩着黑斗篷,
难掩强悍高大的体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上。
他把她怼在角落,手掌突出青鸟机甲的冰冷利爪,轻易就扯开阻碍视线的织物。
坚硬锐利的机甲利爪,
直接落在她毫无防备的、平坦柔软的小腹上。
斗篷帽底下的一双绿瞳滋啦滋啦爬过一抹幽光纹路,将猎物的模样摄进他的瞳孔虹膜。
毫不犹豫地,张开利爪下去。
要将这弱小的猎物拆吃入腹。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清晰平缓的一声,“陆顽时。”
利爪下的柔嫩皮肤微微泛起颤栗,却并不躲闪,
就这么毫无攻击性坦露在他面前。
任由他处置。
斗篷男狠重地掐着她的细腰,瞳眸欲裂,
可因为这三个字,利爪却迟迟刺不下去。
蓦地,他喉咙发出猛兽般凶悍粗犷的低吼,一口咬了下去。
那一瞬间,
陈简感觉锁骨上的那一层薄薄的表皮都要被他咬坏了,
疼得眼睛直掉珍珠。
可第一反应却并不是推开他,而是艰难地伸出手,
从他后颈抱住了他的头,颤抖着声问,
“你、哪里难受……”
腥甜的血渗在齿间,斗篷男浑然听不到她在说话,只知道将其shun得干干净净,
还想再咬出血来,冷不防的,一颗小小的珍珠掉进机甲利爪里。
斗篷男动作略顿,
低下头,
盯着颤悠悠滚进利爪里的粉白珍珠,瞳孔虹膜骤然变化了又变化。
倏然,他拎起纤瘦的人儿往外拖。
直接将陈简扔在了教堂外。
砰地一声,教堂里边的大门被重重摔了上去。
陈简的衣服被抓坏了,勉强用足丝黏附住损坏的织物,。
她按了按被咬伤的锁骨,
平复着糅杂着疼痛的呼吸,四下环顾。
这一次,并没有这么鲁莽就闯进去。
陈简走到堆砌着杂物的墙边,翻找了一会,
总算找到一根折了的钢棍,径自回到门口。
如法炮制外头被破坏的铁门,暴力破门。
但这扇门里边明显被什么堵住了,陈简怎么撞都撞不开,
随后她又拎着钢棍走到窗边,直接一棍子敲碎玻璃,翻身跃了进去。
教堂里已经恢复安静一片,没有丝毫人类出现过的痕迹。
陈简眼睛冷冷淡淡地巡视着里面。
指尖再次延伸出细纤维般透白的足丝,
一路沿着捕捉到在滞留在地面周遭的精神系气息,寻到了那储物地窖。
陈简捏着钢棍,随时预备给失去理智的陆顽时一棍子。
要让他知道把她就这么扔出去的后果。
在昏暗的地窖里,
陈简眯了眯眸,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微弱光线,
循着那窸窸窣窣的动静望过去。
下一秒,陈简手里的钢棍掉落在地。
一动不动在原地,双眼怔怔的看了过去。
那一阵咣当碰撞声,是锁链发出的悉索声响。
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