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很安静，参商正在吃早饭，时柔在一旁看着。

参商被她这么看着，老脸是红了又红。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得说：“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能啊。”时柔点头，但眼神依旧没挪开。

参商无奈，只好强迫自己忽视时柔的眼神。

“对了。”时柔想起了一件事，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然后用胶带粘在了床头柜上。

这张照片就是时珂昨天发给时柔的自拍照。

参商的目光定格在照片中的时珂身上，拿着勺子的手抖了抖。

“今天真是你生日？”

“还能骗你不成。”

“你……还是对陌生人有点防备吧。”

“你在这等一会儿。”

“啊？你要去联系人贩子吗？你信不信，你下秒就被人给按地上了？”

“……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给我的？”

“你不是生日么？生日不得吃蛋糕么？”

“说真的哈，不要随便给陌生人买东西，小心警察叔叔找你谈话。”

……

“你怎么了？”时柔察觉到参商的不对。

参商有些激动地说：“原来是她……她那天生日。我帮她套中了一只熊猫布偶，还给她买了一个蛋糕……”

哪怕隔了这么多年，参商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就是那年花了二百块钱都没套中一个东西的女孩。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像时柔啊，如果自己和时柔有个女儿的话，是不是也长得这样啊？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和那个孩子搭了话。

时柔看着参商没有说话。

参商又说：“她真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陌生人给她买的东西她也敢……你怎么了？”

他察觉到时柔的不对。

时柔回过神，有些勉强地说：“没怎么，就是有点惊讶……”

这时，时柔的手机响了，她扔下一句：“我去接个电话。”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时柔拿着手机跑到公共卫生间，她也没有接电话，而是将自己关在那小小的隔断中，全身止不住地哆嗦。

她的耳边是14岁的时珂，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眼前是14岁的时珂血肉模糊的样子。

时柔哆嗦着给时修打电话，电话刚接通，时柔便是一阵啜泣。

时修脸色微变，他看了一眼正在和时不予闹着玩的时珂，转身朝楼上的房间走去。将门反锁后，他才低声询问：“姐，怎么了？”

时柔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答他。

时修有些紧张地问：“还是说他……不太好？”

“可可14岁那年遇到过他……”时柔泣不成声：“所以是因为他才被绑架的对吗？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对吗？”

时修眸光微颤，良久他才说：“当时只是猜测……”

“我突然没有办法原谅他。时修，我没有办法原谅他……可可那年才14岁啊……”时柔只觉得心好痛，撕心裂肺地痛。痛到让她想要将心挖出来扔到地上……

时修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

忽然，隔断的门被敲响了，护士的声音传了进来：“时柔女士您在里面吗？您快出来看看您先生吧……”

她的话音刚落，隔断门便打开了，时柔也顾不上脸上的泪水问：“怎么回事？”然后她也不等护士开口，便跑出了卫生间。

病房中，参商不管不顾地想要下床去找时柔。时柔那样出去，他哪能放心得下？

一群人按着他不让他动，可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着。

“你这是干什么？”时柔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参商安静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时柔。随后，他推开拦着自己的一名医生，一步一步朝时柔挪过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他问时柔。

时柔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你先回床上躺着去，让医生检查一看。”

参商站着未动，固执地等时柔回答自己的问题。

时柔没办法，只得先和一群医护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吧，你们先离开，我劝好他再去找你们。”

送走医护后，时柔将病房门关上，低着头缓和了一下心情才转身问参商：“你在干什么？你身体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吗？”

参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他再次问时柔：“你怎么了？”

时柔避开参商的目光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低声说：“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吧，你乖一点，争取年后顺利转院……”

参商却捧起时柔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

“非要现在说？”时柔问她。

“对，就是现在。”参商加重了语气。

“那行。”时柔点点头说：“你先回床上躺着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