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大声呵道:“谁人在那?!”
跪着的人影缓缓抬起头来,哽咽着说道:“微臣锦衣卫南宫庆,叩见殿下!”
原来是他。
朱雄英有些疑惑的走过去。眉头大皱:“好端端的跪在这里哭个什么劲呀,大晚上的!
莫不是家里遇着困难了!?”
一听到这温暖的关怀,来自自己组织朱雄英的真情话语。
南宫庆有些激动的连连点头,不顾形象的紧紧抱着朱雄英大腿,声音还是那般的哽咽:“太孙殿下!你向来和太子爷那般非常仁厚,对我们这些臣子也多有体恤……”
“停停停停停!”朱雄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这厮想来是要为谁求情了。
一个劲的给自己父子俩戴高帽子,定然是别有所求。
果不其然,只听得南宫庆伤心的说道:“那日太子爷落水,许多锦衣卫都下水营救。
只是这两日,太子爷的事情刚刚尘埃落定。
宫里便传出了旨意,说是那日下水营救太子爷的人。
凡是没脱衣服就下水的一律官升三级!
可那些脱了衣服再下水的,一律拖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臣……臣这是迫不得已才来求太孙殿下的!
毕竟那里头也有许多微臣的同袍,还请太孙殿下,法外开恩,求陛下收回成命吧!”
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朱雄英脑子里嗡嗡直响。
这事说来也不奇怪,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有记载。
可真要到了自己面前,依旧让人有些无法释怀,便有些试探着说道:“那……那么……当时将我父王救上来的那个锦衣卫周军,现在如何了!?”
一提到那个脱衣服下水,并把太子朱标快速救出水面的锦衣卫周军。
南宫庆哭得更伤心了,捶胸顿足的说道:“微臣前来求情的正是为了周军,虽然他也是脱衣下水,可他毕竟将太子爷成功的救出水面,而且在众多锦衣卫之中水性最好,速度最快,效率也最高。
当然殿下也是看到了的,也正是他极好的水性,这才在那湍急的河水之中,成功的将太子爷给救了上来,可是但他随着大家回京之后便被给抓了,连同那些脱衣下水的锦衣卫一起关在了锦衣卫诏狱。等候者,开刀问斩!
殿下呀!我的太孙殿下呀!
当日你也是在场的,也是亲眼目睹的。
那等危急情况下,有些锦衣卫,虽然没有脱衣就下水了,是因为出自对太子爷的在乎和紧张,可事实上在那湍急的水流当中,穿着衣服游泳效率非常的低。
而那脱衣服下水的周军,却凭着身上没有衣服,而能够成功的快速游到太子爷周身边,并将它快速救起。
这实在是事出有因啊!
微臣斗胆,还请太孙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救兄弟们一命吧!”
一提到这个事,朱雄英不由的,一个头两个大。
当日的太子朱标不听自己劝阻,为了加快行进速度,执意要走水路,而不肯绕一个大弯。
这才遭遇此劫。
并随之。不治而亡。
说到底这一切也是有太子朱标的自身原因在里头。
可这个大明是个封建社会。
说句不大好听的,更是朱元章这个皇帝的一言堂。
如今的朱元章痛失太子,心情本就极其悲痛。
要想从他的口中收回,已经颁布了的圣旨!
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看了看眼前,哭成一个泪人的南宫庆,朱雄英面无表情,缓缓的走到他面前:“陛下失去了太子,孤也失去了父王,这些日子尚未从伤痛之中走出来,要想赦免这些人,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诸多锦衣卫,救护有功,我这个做太孙的,就听你一言试一试吧!
当然你也不要抱什么太大希望,在我朱雄英看来,要赦免这些人的希望,极其低微!
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再次紧紧的趴在地上,冬冬冬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南宫庆泣不成声。
他心里如何不明白。
这个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朱元章,是一个狠辣冷峻的人。
些许外人,断然很难轻易的改变他的心中既定主意。
就算是他最疼爱的大孙子朱雄英。
也未必能讨到几分好!
……
刚刚准备要睡下的朱元章听得身边,老太监再次禀报。
说是太孙殿下求见。
诧异的又把刚脱了一半的外衣给重新披上。
狐疑的看见气喘吁吁闯进来的朱雄英,朱元章不由哭笑不得:
“哎哟哟!大孙,这是怎么了?
莫非一个人睡着有些害怕,非要想挨着皇爷爷一块儿睡吗!?”
朱雄英澹然的摇了摇头大口大口喘气的,用小手扶着自己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