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琳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安语的心口上。
她用力的握着剪刀,心里翻涌着复杂猛烈的情绪,有心疼,有震骇,更有感动和知足。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恨不得要了他的命,反正他也说了,还我一命,既然我不能嫁给他,要了他的命,你也别想拥有他。”阎琳怒气冲冲的说道。
安语的目光一寸寸的冷下来,“这么说,他那一身伤是你让人打的?”
“对,是我,是我让人打的,他没死也算他命大,现在我跟他已经两清了,她不欠我什么,我也不会再去为难他,倒是你,一个乡下女人,根本配……”
不等阎琳说完,安语一巴掌给她甩过去。
破瓦房里,传来阎琳的尖叫和咒骂声,但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都变成低低的哭泣声,“别打了,别打了,好疼,我真的好疼,阿元,你是死了吗,就这么看着她打我,我要是在这里出事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呜呜呜,救命啊,救命啊。”
安语当然不会真把人打死过去,点到为止就行。
“你爹把沈泽带走了,告诉我,他们在哪?说话!”
“可,可能在地下钱庄。”
“哪里?”
“东街的阎家当铺。”
阿元听见,冲安语看了眼,“小嫂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泽哥,还有把她看好点,别让她跑了。”
“好,你去吧。”
阿元离开后,房间里面只剩下她和阎琳两人。
晚上还没吃什么东西,她有些饿了。
桌子上放着沈泽给她买的吃的,她走上前,拿过糕点吃起来,吃了糕点,她又拿过油饼子啃起来。
墙边,阎琳看着正吃东西吃得正欢的女人,不自觉的,她咽了咽嗓子,用力的抿着唇,她晚上没吃多少,刚刚又被折磨一顿,这会儿也饿了。
安语抬眸看去,见人眼巴巴的盯着她手里的饼子看,“想吃?”
阎琳点点头,鼻青脸肿又泪眼汪汪的样子,又蠢又逗,这副模样跟她那张脸一点都不相符。
光看阎琳长相,只觉得她是个大气聪明的女人,可实际上,又笨又蠢。
安语拿着饼子走过去,“我给你饼子吃可以……”
不等安语说话,阎琳皱眉看着她,“你想要干什么,还想打我吗?你要是再打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会叫我爹剐了你的皮,扒了你的筋!”
安语皱眉,这女人废话真多!
说这么多废话,也不知道她口渴不渴。
“饼子你还吃不吃了?”
阎琳还想说什么,听着安语的话,她又点了点头,“吃。”
她是真的饿了,不止饿,还渴。
“那我问你,你那天说沈泽迟早要离开去市里,为什么这么说?”
阎琳一直看着她手里的饼,见状,安语笑了笑,掰了半截递到她嘴边,她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下去,
因为嘴渴,吞得又急,饼子卡在颈子那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难受死她了。
“啊,啊,啊……”
片刻,阎琳脸都青了不少。
安语急忙放下东西将人扶起来,随即开始海姆立克急救,好几下之后,才帮阎琳将东西咳了出来。
东西咳出来之后,阎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她只觉得像有人掐住她的喉咙一样,窒息又难受。
安语松开人,去桌子边给她倒了杯热水,“喝点。”
可阎琳被绑着的,安语只好端着水喂她喝,“你喝慢点,别喝这么快,小心呛着。”
阎琳抬头,红了眼眶看住她,就是这个臭女人,都怪她给她吃饼,才让她噎着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心里是这么想,但阎琳还是乖乖的就着安语端着碗喝光了碗里的水。
喝完,她抿了抿唇,“我还要喝,再去给我倒点。”
口气不算太好,听着让人想打她一顿。
安语睨她一眼,她眨了眨眼,唇动了动,才又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还有点渴……”
没说什么,安语又去桌边给她倒了碗水。
阎琳咕噜咕噜的几下将水喝完了,连喝了两碗水,她才觉得人舒服了不少。
“看在你刚刚给我饼子还有端水喂我的份上,你打我的事,我不告诉我爹了,我告诉你,我爹那个人可凶了,要是让他知道你揍了我,沈泽和你都跑不掉,不过你放心,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会言而无信的,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呵呵,我谢谢你啊!
安语又将剩下的饼子掰一半给她,她凑上前咬下一口,边吃边道,“这油饼子挺好吃的,哪里买的。”
“沈泽买的。”
“……”
扎心了。
阎琳突然觉得嘴里的油饼子不好吃了,但她还是咽了下去,“你给我把绳子松了吧,我不会跑的。”
“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