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师弟那边的事不用急，况且我认为那并不是一件坏事。”

袁天正的话语让烦躁的林檎平静下来。

是啊，至少李浱风是完整的，至于他是要以哪种方式去生活，那是他自己的抉择。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体内的黑水佛母残留的力量。”

“我该怎么做，把月魄丢掉？”

林檎感觉很头疼，貌似这个问题压根没必要问。既然体内已经有了黑水佛母的力量，那么把月魄丢了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月魄算是他唯一的法宝，把月魄丢了，他就少了一件利器。

“丢不掉，黑水佛母既然看上你了，月魄总会回到你身边。”

袁天正的解释让林檎脑海里灵光一闪，他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

难怪外婆会追他到城里来，也许它是迫于黑水佛母的压力。

“林兄，我以为这不全是坏事。”

“怎么什么事到了你嘴里都不是坏事？”

林檎有一些恼怒，袁天正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你想想，至少黑水佛母不是一个恶神，不会诱导你去杀生作恶不是吗？”

“所以我就得免费帮它做事，为它提供它的养料？”林檎望着眼前的月魄，极为认真地说道：“我很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它是神也不行。”

“可是林兄啊，这个世界是围绕着古神的秩序来运转的，你怎么可能脱离古神的秩序？”

袁天正这话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的任何秩序与力量都来源于古神。

脱离了古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脱离了这个世界。

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死亡。

林檎也明白这件事，可他就是不愿意被这些高高在上的古神玩弄于股掌之间。

凭什么他就要被这些古神操控着去为它们做事？

有一些事，他其实很清楚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

冥冥之中，古神左右了他的思想。

他确实不愿意当个恶人，可他也没想着当个善人，若不是黑水佛母刻意让他进入那两个村子。

他也不会去做那些所谓的善事，或者说就算进了村子，他也会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活下去就已经竭尽了全力，他哪有精力去救别人？

就像没有人来救过他。

“我一定要摆脱黑水佛母，摆脱不了我就去找更厉害的古神压着它，反正我体内的古神已经够多了，我不介意多存在几个，只要它们相互制衡就好。”

林檎的目光变得深邃，这绝对是下下策，但也为他提供了一种选择。

听到林檎这话，袁天正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下来。

“师兄，吃饭了。”

屋外响起了李浱风的声音，林檎这才发现他已经发呆很久了，和袁天正聊了许多，他甚至忘了时间。

院子里，李浱风准备了腊肉饭，三人饱餐了一顿。

夜些，林檎决定去城隍庙看看，若是找不到破解之法，他会在黎明时分带着李浱风和叶小道离开永乐城。

桃无月的死引起的风波很大，最近城里增加了很多巡逻的队伍。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从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最好还是尽早离开。

不过在去城隍庙前，他还有一些布置要做。

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他就算要离开，也要为李浱风和叶小道着想。

因此他画了很多符纸，在院子里贴着，除了隐匿作用之外，还有一些陷阱。

“师兄，我当时是大意了，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况且我现在比之前更厉害。”

李浱风知道林檎的心里所想，故而主动说道，想要打消后者心里的担忧。

“不，一定要小心。你们两个谁都不可以出事。”

林檎认真地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个多时辰，锦袋里的符纸都快用完了，这才罢手。

直到月上三竿，林檎才与二人告别，潜入朦胧月色，往城隍庙方向掠去。

黑水佛母是乞丐们信仰的古神，而城隍庙又是乞丐们的聚集地，城隍庙里必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靠着撬财耗子独特的隐匿手段，林檎绕过城隍庙门口那些横七竖八躺着，宛如死尸的乞丐，直接了当进入城隍庙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城隍老爷的神像，神像前有三个蒲团，以一个青铜鼎为香炉，里面插着密密麻麻的香柱。

可见城隍老爷的香火旺盛，只是，不知这些香火是城隍老爷收到的，还是那黑水佛母收到的。

林檎古怪地看了一眼城隍老爷的神像，这难道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么？

穿过大堂，背后是一堵墙，墙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经文，大概意思就是引导人们向善。

林檎站在墙前盯着经文看了许久，那些经文仿佛会动，令他的眼睛非常难受。

稍微揉了一会儿眼睛，林檎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