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艧甽丗乀扐”

永乐城外的一片林子忽然裂开，出现一道极其深邃的沟壑。

沟壑中走出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婆婆，脸如同白板一般平，那在笑的五官竟然是画上去的。

挎着的竹篮里放着许多做家务时需要用到的工具，而工具最上方是一轮暗淡的残月。

“鞲牞枂県睵庺薿隳唟”

老婆婆像是在低语什么，和谁说着话，可它的身旁压根没有任何人。

而它走的方向，是永乐城。

“儿子，你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面对林涛天的质问，林檎一语不发，可是对方劈头盖脸的呵斥让他的头越来越低。

“你爹我是上三门，秉持正义与正道为一身，你身为我的儿子你却去当什么下九流，你看看你像什么鬼样子？”

“养邪祟，把死人带在身边，把朋友炼成邪祟，当撬财耗子……”

林檎眼里的神色越发复杂，他猛然抬起头，看向骂得起劲的林涛天。

“你以为我想成这样吗？你以为我想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我不变成这样我活不下去啊！你把我丢到这个世界来你管过我吗？总是说让我等着你，等着你，我知道要等多久吗？所有人都想杀我，都在算计我，你保护过我吗？”

林檎怒喝不止，心里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分明是林涛天擅作主张把他拉到这个世界来，又从未给予过他保护，现在还怪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爹我是上三门，你去当下九流，你不是丢我的脸吗？你还敢顶嘴！”

林涛天狠狠的盯着林檎。

“是，下九流丢你的脸了，你既然是上三门，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带到上三门去？你知道我是怎么撑到现在的吗？”

“我吃老鼠肉，我对敌人狠，但对自己得更狠，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活着，你以为像你一样走到哪都养尊处优，整个圣地就差为你打造一个神龛，把你供着了。”

林檎的话语越发冰冷，同样也让林涛天的眼神变得越发震惊。

“你敢这么说我？你是我儿子啊，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是为了你自己，你忘了你说过的话？这一世要为你自己活。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我怕丢了你的脸。”

黑暗中，林檎猛然坐起身来，他气喘吁吁地环顾着四周，叶小道轻微的鼾声在身旁响起。

原来只是做梦。

林檎擦着额头的冷汗，有一些后怕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梦到底是有什么含义，是在警示他，若是一直这么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和父亲形同陌路么。

可是父亲是上三门太初圣地的圣子，那种地方，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去。

袁天正说过，他的资质差劲到无法形容。

“父亲，也许我们的关系只能存在于心里了。”

林檎有一些惆怅，下了床，独自来到院子里。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然而他一抬头，看到的却是围墙上外婆那张平面脸，诡异在月光下蔓延。

外婆竟然追他到了永乐城内！

“没完了是吧！”

林檎的眼神变得狠厉，无论是人还是邪祟，都追他个没完，他就那么好欺负么？

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符纸往自己的腿上一贴，纵身一跃，单脚跳到围墙上，用拐杖朝着外婆的脸戳去。

外婆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叫，四周的场景在变幻，原本万里无云的夜空出现了黑云，黑云之下，空间产生波动。

待林檎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广阔的黑土地，天地间是血红之色，日月同时挂在苍穹。

林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血日与血月让他感觉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顿觉头痛欲裂。

日月上竟然是封闭的！

那是左右两边土壁撞在一起，他貌似在一个夹缝中间。

不远处有一个村落，村落外长着零零散散的枯树，整个空间死寂无声，毫无生气。

“这里该不会是沟壑之下吧，外婆把我带到了它的地盘？”

林檎拄着拐杖往村落里走去，不管如何，总不能一直站在原地，这片空间唯一让人在意的地方，就是那个村落了。

走到村口时，林檎停了下来，他还得做一件事，那就是确认这是否是幻觉。

没有月魄，他对于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保持着怀疑态度，毕竟丑子给他上过生动的幻觉课程。

林檎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杈，拿起尖锐的一头朝着自己的断腿插去。

呲——

树杈深入血肉，血液顺着流淌，他颤抖着把树杈拔出来，丢掷一旁。

会疼，看来应该不是幻觉。

说起来外婆和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也没有使用类似幻觉的手段。

看来外婆可能不会布置幻觉，至于月魄，虽说月魄会使人致幻，但邪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