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唯一能够救叶小道的方法,那就是父亲,父亲来了,叶小道说不定真的能救活。
父亲可是太初圣地的圣子,这是多么崇高的地位。
可是父亲他不会来,林檎知道,他只能靠自己。
“把我强行带来这个世界,却又让我一个人受苦。爸,我难道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小道就要死了,她是我唯一的牵挂,你难道就不能来救一下她吗?”
“我不想看着小道死,可我也不想与所有人为敌,我还想努力活着,因为爸你说过会来找我。”
“你到底在哪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算什么父亲?”
林檎在院子里发泄着内心的痛苦,只是和叶小道几天不回来,院子里的杂草又长出来了。
杂草尚且苟活么……
林檎脸上浮现出苦笑,内心悲痛欲绝。
他不敢回去找阿姐,更不敢见到叶小道的尸体。看着叶小道身上的尸斑,他可能会发疯的。
“不如就这样好了,就这样,等到叶小道彻底死了,没救了,我再回去,回去把她埋了。”
林檎躺在地上,也不管灰土弄脏衣服,抬头望着天空。
“月魄,现。”
林檎捏着手诀,召唤出月魄,悬在自己的上空。
“镜中花,水中月,虚也现,实也现。”
林檎做完这一切,他闭上了眼睛。月魄从空中洒下月辉,覆盖在他的身上。
他要给自己制造幻觉,他不想待在现实里。
既然是自己制造的幻觉,那么内容自然由自己而定,此时此刻,他最想看到的就是父亲。
依旧是这个院子,林檎侧过头看去,什么也没有,那杂草被风吹动,在他脸上拨弄着。
等了半天,林檎坐起身来,把月魄收回到背上。
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月魄能让人陷入幻觉,也能让使用者一定程度地辨识幻觉。
二者合一,基本否定了他想对自己使用幻觉的想法。
“爸,那个乞丐好可怜,你为什么不给他点钱?”
“小檎,给他钱了我们吃什么?做好事也要量力而行,善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林檎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这一幅画面,这是父亲带他去赶集,路过乞丐时发生的一幕。
善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老乞丐也说过同样的话,然而却不是同一个意思。
老乞丐所谓的代价是受惠者付出对等的代价。而父亲口中的代价是施恩者付出的代价。
“善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受惠者还是施恩者。我明白了,这才是公平,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公平!”
林檎激动得拍着手,盲目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规则,没错,他顿悟了一条规则,那就是公平。
“小道在我一个人时来到我的身边,而现在轮到我了。我没有理由不救她,老乞丐说得对,杀人和救人其实并不矛盾,有时候救人就是建立在杀人之上。”
“我要救叶小道,就要杀乞丐,抢道果。我害怕的并不是与所有人为敌,我害怕的是在永乐城活不下去,父亲找不到我。”
“但一切都是公平的,我可以带着叶小道离开永乐城,失去了父亲的联系,身边多了一个家人。”
“况且父亲如今生活得那么好,并不需要我去担心,我应当注意自己。”
林檎抬起头,望着被院墙围起来的天空。
是啊,这个世界那么大,听说有十五个城,他不应当局限于一座永乐城中。
有了决断,林檎回到画脸的住处。
关上门,林檎快步来到女人面前,急切地说道:“阿姐,我知道怎么救叶小道了,我要杀了那帮乞丐,抢了他们的道果。”
林檎兴奋地说完,女人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瞥了他一眼,低下头接着缝补衣角。
“想好了?”
“想好了,等把叶小道救活,我就带着叶小道离开永乐城。”
女人把线头咬断,打上结,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缝好的衣服,确认无误后堆放在床头。
接着她站了起来,走向一旁的柜子。
“这事得你办,我不会帮你,我和我男人没有离开永乐城的打算。”
“我知道,阿姐,我决定一个人去干。”
林檎点头,他也没指望女人会帮他。抢道果这种事本来就是遭天谴的恶行。
“你一个人干不了,抢道果这事兵家也会出手。”女人一句话让林檎沉默下来。
那晚在城墙脚下的两个士兵,明明相隔甚远,只是观望,却能给他们莫大的压力。
若是那两个兵家出手,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摧枯拉朽地解决。
“你的时间不多,打更人敲四更时便是你的机会,那时候天快亮了,人们会放松警惕。你在五更之前杀了乞丐,抢走道果,然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