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有令人致幻的本事，你修皮肉。你不过是比别人狠一点，为了追求幻觉的的真实，你用自己躯体记录整个过程，这种会痛的幻觉就是你的底牌。”

林檎此刻无比清醒，平静地把丑子的手段全部抖了出来。他起初以为丑子有着诡异的手段能够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幻境。

可幻境是能够用绝对的痛觉抵抗的，所以刚才快要窒息时，他濒死都不愿相信这是幻觉。

不过铁树的话点醒了他，幻觉也有真的。

看着丑子阴晴不定的脸色，林檎乘胜追击，身形再度消失。下一秒，一柄匕首寒芒乍现，突兀出现在丑子的身旁，对着他的脑袋削去。

丑子急忙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手臂被削下来一块肉。

“没有这些实感幻觉，你什么也不是。”林檎的心如同没有涟漪的水面。

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起波澜，若是内心有了破绽，那丑子一定会见缝插针。

虽然不知丑子头顶上那月亮到底是何物，他还是要小心应对。

“哈哈哈，林檎，你莫不是在说胡话，若我只会一些假假真真的小把戏，岂不是和那帮子算命的没区别了么？”

丑子冷笑着撕开自己的上衣，阴风吹过他身上的血洞。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是停下打斗，目光呆滞地看向丑子。

在丑子的五脏六腑位置，那些内脏悬在肉洞之中。除了内脏之外，那些血肉全部消失。

阴风吹拂在内脏上，吹起一些沾着丝的血沫在空中飘荡。

丑子的上身很单薄，肋骨从皮肤上凸显，哪怕那些血肉没有消失，也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

没了衣裳撑着体型，此刻的他看上去和人干没什么区别。

“啧啧啧，这就是乞丐的修皮肉么，看着都骇人。”那远处，打更人眉头皱起，竟然还有闲心打趣。

“城隍庙里奉佛，你以为这帮家伙是什么好货色，鸠占鹊巢的歪门邪道罢了。”

另一个打更人抬起头看天，那黑色天幕更为深邃。

时间不多了啊。

“你既然知道乞丐修皮肉，那你知道是怎么个修法吗？”丑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阴翳的表情配上这副残破的躯体，任谁看了都要心里发怵。

“老大，不要犹豫，戴上脸谱，乞丐玩不起，动真格了！”铁树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从自己的兜里拿出红色脸谱戴上。

听到铁树的话语，林檎不敢大意，连忙拿出黄色脸谱戴上。

二人戴上脸谱之时，一阵鼓声响起，随着鼓声越发急促，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窜来。

缠在一起的乞丐和耗子纷纷让开，那暗处出现了一个穿着戏服，脸上画着五色脸谱的女人。

女人接连翻着跟斗来到林檎面前，透过脸谱眼睛处的空洞，林檎发现女人的身上很不协调。

那戏服一半白一半黑，五色脸谱分别以不同颜色占据一部分。看上去就好像把脸部分成五部分，每一部分都是一种颜色。

“敲鼓螭，打鼓戏，黑白两天画脸人，五色谱，阴阳人，混元一缕朝天都。”

丑子的脸色逐渐难看，似乎没有想到画脸的会来。林檎见到丑子的异样，心里感到惊讶，按道理来说丑子应该有所准备才对，怎么一副吃惊的表情，难道说丑子没有察觉到他去找画脸的帮忙？

女人看了林檎一眼，也不废话，手中花枪一耍，朝着乞丐翻滚而去。

乞丐见女人翻来，如临大敌，打开腰间布袋，从中抓了一把白蛆塞入胸腔，接着嘴里念念有词。

白蛆爬到心脏上，疯狂吐着新肉，这种吐肉的速度和当初老乞丐救治叶小道的时候不同。

只是几个呼吸，丑子的心脏就被新肉包裹，那些白蛆吐完新肉，身躯干枯，被风吹落。

而此时，丑子的心脏竟然燃起了火焰，他不再后退，而是冲上前去，要与女人硬碰硬。

“砰！”

丑子的拳头与女人的花枪相撞，竟然是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可这二者分明都不是金属，女人的花枪是硬纸卷成，再差了一个纸花枪头。

“老大你看，那丑子的心脏起火，借用的就是心的力量，心属火，丑子此时的身躯获得了极强的力量，足以和画脸的比拼气力。”

铁树神秘兮兮地地说道，好似在说着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画脸的能对付丑子吗？”林檎发出疑问，然而他刚看到铁树那焦急的表情，顿时感觉脸上一阵刺痛。

他貌似被脸谱咬了一口。

看到林檎的异常，铁树知道发生了什么，摊手道：“老大，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在靠近脸谱的时候说画脸的坏话。”

“我就是问问。”林檎有一些无言，不过是问个问题都不可以吗？

这画脸的也太霸道了。

“唉，那女的倒是允许问，可男的不允许啊。”铁树的话让林檎愣住，女的允许男的不允许？男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