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它会出现？

虽然被封闭的五识，但这并不影响林檎思考。他知道老鼠不是撬财耗子的祖师爷，更不是古神。

撬财耗子的祖师爷和古神室健陀压根就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它是祖师爷留下的东西，或许是化身，又或许是道统，但却被外来的东西污染，占据了躯体。

再一次见到它，林檎感到迷惑，难道说他还在第二间屋子，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对，不可能会有这么真实的幻觉，他都快死了，幻觉也该结束了才对。

这不是幻觉，他是真的快死了，他喉咙上的肉还在蠕动，在收紧，他已经要昏厥了。

“老乞丐的蛆能治病，能以新肉代替旧肉，可这些新肉实际上也是老乞丐的肉。”

林檎陡然间恍然大悟，老乞丐修的是肉体上的神通，所以才能操控他脖子上的肉来令他窒息。

叶小道并非被控制，而是身上的很多肉基本都来自于老乞丐。

当初治病时，叶小道的身体千疮百孔，是被老乞丐的蛆吐出的新肉填满。

既然是你的肉，那我不要就行了！

林檎恶向胆边生，徒手抓住自己的喉咙，用力一扯，硬生生把喉咙撕扯了下来。

一个大大的血洞现出，林檎把手中的血肉丢弃，那团乌黑的触手瞬间把肉淹没。

他感觉到呼吸顺畅了，终于可以呼吸了。

林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他忘了这里是水下，哪儿来的空气，喉咙间灌进去的全是污水。

污水褪去，老鼠和触手都不见了。林檎坐起来，却发现他此刻坐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

前方是一个简陋的神龛，神龛上唯有香炉。

幻觉？

林檎要发疯了，如果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那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一直在原地打转？

他经历了那么多，只是一句幻觉就能替代的？

林檎想要仰天怒吼，可是他发不出声音，用手摸了摸脖子，他的咽喉不见了，是一个凹陷的坑。

是了，因为是老乞丐的肉，所以他撕了。

不对！

这岂不是说明一切都不是幻觉？

可他为什么会在撬财耗子的大本营，他不是在城隍庙前吗？

幻中有真，真中有幻？

林檎陷入沉思，他盘腿坐下，慢慢地捋着一个又一个细节。

身上的伤，和喉咙上的肉坑，都足以说明他确确实实与丑子，小老头还有老乞丐斗了一场。

从城隍庙回到石室到底是因为什么？

叶小道和铁树又在哪？

林檎目光晦暗地抬起头，精疲力竭地看着神龛，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

他把手伸进嘴里，扣着深处，想要催吐。

但却又想起来他已经没有喉咙了，犹豫了一下，林檎颤抖着把手伸进喉咙，一路向下，从胃里抓出了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也是他，有着他的另一半。

既然无主可拜，为何不拜自己？

林檎把老鼠放在了神龛上，跪在地上磕了头，继而抬起头看向老鼠。

一人一鼠相视许久，无事发生，林檎自嘲地笑起来。

拜老鼠，拜自己，多可笑的行为，他是因为在地下待久了，思维都不正常了吗？

就在他打算起身时，周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鼠群！

鼠群又来了！难道说他误打误撞，过了第二间？

林檎激动起来，浑身都在颤抖。这一次他不再挣扎，任由鼠群把他淹没。

当鼠群占据整个房屋后，不出意料地爆炸，化作污水，淹没了他。

林檎在水中睁开眼，再次见到了它。只是没想到，间隔时间那么短，林檎又一次见到了它。

老鼠的躯体里伸出触手，把他包裹起来，林檎可以感觉到身上有酥酥麻麻的感觉，身体的疼痛在逐渐减轻。

这是……

它在为林檎疗伤！

不过多时，触手回到老鼠体内，林檎看向自己的身躯，伤势已经被修复，虽然伤口还在，但已经治愈了很多，之后只要等着肉体自愈就好了。

这一次很短暂，林檎很快就回到了屋子。看着神龛上的香炉，林檎注意到香炉里多了一炷香。

过了，他过了！

第二间屋子算是过了，可以进第三间了！

林檎感到呼吸紧促，不知道第二间房给了他怎样的好处，如果只是为他疗伤的话，是治疗效果吗？

思索了一下，林檎把自己的手指扳断，钻心的疼痛顿时让他表情扭曲。

看着手指半天，林檎不见有什么异象发生，唯有疼痛一直折磨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檎有一些丧气，本以为第二间的好处一定强过第一间，可是现在看来，貌似什么好处都没有。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