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林檎走在街道上，叶小道抓着他的手。

“林檎你怎么跑了，你可不能跑啊，不然我不就白费功夫了吗？”叶小道娇小的身躯里发出的声音却无比苍老。

林檎木讷地低下头看着叶小道，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怕，别怕，我和你都是尸解仙，疼痛只是一时的。把你的灵台掀了，我也就可以不用装小孩了。”

苍老的声音森冷无比，让人如坠冰窖。

林檎缓缓点头，跟在叶小道后面。

忽然，林檎感觉腹部好热，越来越热，烫得他的皮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焦味钻进鼻子。

林檎低下头，这才发现腹部的观音土燃烧了起来，他的肚皮已经被烧得焦黑。

“这是梦！”

林檎大喊一声，抓起腹部的观音土朝着口中咽下，滚烫的火焰烧穿了他的喉咙，脖子出现了一个大洞，就好像烟囱一样往外冒着黑烟。

“醒来，给我醒！”

林檎狠狠甩开叶小道的手，双手伸进喉咙的洞里，疯狂撕扯着自己的食道肉壁。

吭——

古怪的声音响起，周围的环境模糊起来，林檎知道，他要醒了。

醒来后，林檎感到喉咙里有异物，想要伸手去嘴里抠，却被一根木棍拦住手。

“年轻人，别乱动，抓出来就不灵了。”

林檎睁开眼，发现身旁的是老乞丐，另一边是叶小道。

叶小道此时泪眼朦胧，但嘴却是咧着的。

“醒了就好了，大长老真厉害。”

林檎想要发出声音，却做不到，他感觉脖子凉凉的，用手去摸，摸到的是白白胖胖软软的蛆虫。

看着老乞丐手中端着的泥罐，林檎明白了些什么。

“哎，下手真狠啊，年轻人，我昨天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么，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老乞丐的语气里充满了慈悲，像是在怜悯林檎如今的遭遇。

林檎没有说话，他也说不了话。

昨晚，他经过思想斗争，还是回到了院子，于是才有了如今的情况。

他大概猜得出来，应该是睡觉的时候，观音土燃烧，他又把观音土吞了下去，烧穿了喉咙。

然后叶小道去城隍庙找来了大长老救他。

丑子要杀了他，毫无疑问，只要他回到叶小道身边，丑子就会杀他。

脖子很疼，但林檎的心更疼，为什么他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随着时间流逝，喉咙被蛆虫修复好了，老乞丐把脖子上的蛆虫抹去，看着修复好的脖子，满意地点点头。

“没事了，年轻人，你欠我五个铜板。好好想想吧。”

老乞丐背着手，拿着泥罐走了。

“林檎我救了你哦，哼哼，你也欠我一个人情哦。”叶小道叉着腰神气道。

见林檎不理她，叶小道又去拉着林檎的手摇来摇去。

“别烦我！”

林檎被弄烦了，甩开叶小道的手，眼里的陌生和冷漠让叶小道很委屈。

“我救了你，你还凶我。”

“滚！这是我的家！”

林檎大喘着粗气，情绪很激动。叶小道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瞪着茫然委屈的眼睛。

“没听到吗，滚啊，滚出我的家。”林檎愤怒地捶着地面。

“我们，我们是家人，我们只有对方了，不要赶我走，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的。”叶小道低下头。

“呵——”林檎的心异常冰冷，家？别怪他心狠，是有人要拆散这个家。

“我以后不捣蛋了，也不拿你的名字开玩笑了。我还能当你的拐杖，你的腿……”

“我腿活该断！”

林檎的内心备受煎熬，但他不想让叶小道看出来，他知道一旦叶小道看出来，就不会离开了。

就在林檎躺在地上打算继续发疯时，那双小小的臂膀抱住他的脑袋。

“摸摸头就好了，妈妈说摸摸头就好了。”

许久，林檎才问道：“你妈妈在哪？”

叶小道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是听别人的妈妈说的。”

林檎觉得好笑，不愧是小偷，连别人的妈妈都偷么。

“你真的要打算一直和我待着吗，我很弱的，我保护不了你。”林檎坐起来，看向叶小道。

“嗯！我要和林檎一起，我不用你保护，你腿不好，我来保护你。”

叶小道说着捏紧拳头，朝着空气打了几拳，嘴里还“哈，哈，哈”地配着音。

林檎忍不住大笑起来：“蠢，太蠢了，你这拳头连我都打不过。”

“打得过，以后就打得过了。”叶小道振振有词。

“既然你决定和我一起，那好，我们以后不分开了。但我们有一个敌人，他随时可以弄死我们，不，弄死我。”

林檎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