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晴想,如今她不用辛苦了。
出了门,果然看见整齐站在屋檐下的弟弟妹妹们。
白元莘瞧见她立马小跑过来,不安的问:“长姐,阿耶怎么样了,我们可以进去吗?”
“阿耶需要静养,莘儿你带弟弟妹妹们回去吧,明日再来看阿耶。”白元晴伸手揉了她的头顶,白元莘是她一母的同胞妹妹。
她乖巧的点头,带着其他人离开。
白元莘将弟弟妹妹们送回去后,自己带着侍女小瓶儿走在回院的石板路上。
小瓶儿提着灯笼走在白元莘右前方,为白元莘照亮前面的路。“小瓶儿,我觉得长姐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大娘是娘子的亲姐姐,大娘一定最喜欢娘子。”小瓶儿一边仔细看路,一边回着白元莘的话。“大娘刚从宫里回来一个月,还有很多事和宫里禀报呢。”
白元莘觉得小瓶儿说的有理,“那我过些日子就去找长姐玩。”说完便高兴的挽着小瓶儿的胳膊回了院子。
当晚,白元莘说的话就由白敬山转述给白元晴。“娘子,三娘还小,难免会多想。”
“我知道了,山叔今天辛苦了,明日给一起去的护卫发些银两吧,您回去吧。”
“是,奴这就回去了,娘子早些歇。”
“嗯。”
夜深,白元晴难以入眠,她坐在圆桌前,手中握着竹哨,拇指的指腹不停的摩擦哨身,这是那日赵宰交给她的。
这十年,白元晴过的小心翼翼,她不停的在适应这个环境。
原书里的白元晴看上二妹妹表兄的容貌,非要嫁给他,当时白府已经没有白盛了,安玉郡主维持白府精疲力尽,在白元晴三番胡闹之下,她无奈同意,安玉郡主表示不会给这位表兄一点朝中支持,要他带白元晴回沛纳,刚回沛纳因为有丰厚嫁妆她过的还好,自打嫁妆被蔡府吞没后,这位表兄对她非打即骂,她忍受不住了便跑了出来,半路被人骗,做了妓子。其实这也是表兄暗地所为。过了三年她无意看见白元芸,要她带她回家,好不容易回了家,还没哭诉完自己的遭遇,就被长弈侯带人,在夜里屠了全家。
她想起以前读过一句话:给予你的,是奖也是罚。她来到这里算吗?
前朝曾有近侍借着和太子殿下亲近,以要挟太子谋反。大魏借鉴前朝,她最多在宫里待十年,十年近侍后,她被放归家。
思索半夜,最后决定,她绝不走书中白元晴的老路。
第二日,白敬山带着昨夜从护卫身上取下来的箭矢找上白元晴,让她观详,箭矢上用草原部落特有符文刻了一个字。
“娘子,这奴去查了,问了草原部落的人,这是大魏字中的白字。也打听到了,白门两月前找善做兵器的草原部落,定了数千支箭。”
白元晴指腹轻轻刮过箭刃,很锋利。“山叔,消息准确吗?千支,这数字可有夸大?一般官宦家中可不需要这么多箭。”
“千真万确啊!娘子,奴在黑市已经抓到人了,还得了字据,抵赖不了。”
白元晴沉默。
“娘子,事不宜迟,奴这就去报官,刺杀朝廷命官,重罪,重罪。”白敬山说的激动,声音不由抬高,就要往外走。
“慢着。”白元晴叫住他。
白敬山以为娘子多在宫中,小心谨慎惯了,思前顾后的。这时候才是最好的机会,不然等白门反应过来,他们自然防备,就来不及了。他焦急的很。说:“娘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这样重创他们的机会可难得啊。这么多年,我们处处被白门压了一头,老夫人至今还在青凤庵拜佛烧香,娘子次次去见老夫人清苦过活,不心疼吗?”
这话说的夸张了,祖母有自己的原因才留在庵里,她知道山叔对白府的忠心,便轻声安抚道:“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山叔,我们更该好好利用。”
那晚,在万金阁的二楼阁屋里,房中没有点烛,白元晴借着月光坐到赵伽对面的太师椅上。
“看来,你放心了。”她先开口。
这样的环境让白元晴很不自在,直接了当道:“你要我做什么?才肯帮我?”
“加入京卫司。”
她错愕。“就这?”
“哈哈,看来你是同意了,入京卫司就是圣后的人,为圣后效忠,我丑话在前,会要你做你不想做的,要你杀你不想杀的。”
“好。”白元晴爽快答应。
赵伽轻笑,说:“宫中十年一点也没冲淡你和白侍郎的父女之情,真是让本官感动。”
她最后说的这几个字,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但和白元晴无关,“谢赵宰夸赞。”
“你要本官做什么?”
赵伽和白元晴说完话,夜深了,今晚是下弦月,也没有星星。
就赵伽一人孤零零的在大街小巷穿走。
拐至一处,赵伽听到随行的脚步声,想是不是有人跟踪她,黑夜漫漫,她不会武,遇到歹人,怕是无力招架,于是便加快脚步,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