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辰先前倒在她怀里时，嘴角流下的涎水......

巴尔泽布捏紧拳头，咬着红唇，忿忿不已。

“这个该死的混账东西！”

......

“哈啾！”

此刻的凌辰正躺在一个大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着香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凌辰揉了揉鼻子，“又是哪个漂亮花姑娘在想我呢？”

拜师仪式十分讲究，净身是不可缺少的环节（此净身非彼净身）。

好久没有享受过如此舒服的香浴了，正当他缓缓闭上眼眸，畅想之后的打算时。

大门被人一把撞开了！

“雅蠛蝶！！”

凌辰赶紧惊醒，一把捂住身子。

但一想到自己是个男人，被同性看了不亏，被女人看血赚，他又立马放下了手。

来人令他十分意外，是九条裟罗。

“凌辰，我知道是你回来了，别再装了！”

九条裟罗一步步逼近，语出惊人，吓得凌辰出了一身冷汗。

他故作镇定的说道：“九条裟罗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哼！”九条裟罗哪里搭理凌辰，一抓攥住对方的肩膀猛的一提！

凌辰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便被对方一把从水桶中摔了出来。

“还说不是你！你这腰间的胎记，与凌辰的一模一样，你还想狡辩什么？”

一开始她简直是厌恶死面前这个家伙了，他的名字不说跟凌辰相似，那也是一模一样。

谁允许他取名跟凌辰一模一样的？

特别是此人性子疯癫，就像个魔鬼一样，与凌辰天差地别，她心底更是犯恶心。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此人就是凌辰。

但是当凌辰与雷电大鹫战斗之时，看着赤裸上身的他腰间的熟悉胎记，她甚至一度陷入了恍惚。

从手下得知八酝岛远吕羽氏的事情后，她又将此人与远吕羽氏相联系。

但是！当将军说出此人是纯阳圣体，并非远吕羽氏的化身时。

这一切的一切，巧合太多了，她再也不会自欺欺人。

此人......就是凌辰！凌辰就是凌辰！

赤裸一身的凌辰背过身去，缓缓套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两人谁都没有顾及对方。

“既然你发现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做？”

黑发如瀑，沾着一丝丝水珠的凌辰，面色平静如古井不波。

九条裟罗皱紧眉头，开口道：“你回来做什么？”

凌辰呵呵一笑，面露嘲讽之色，“做什么？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报仇啊！”

“收手吧凌辰，你报不了仇的，将军是无敌的。”

“不用你管！！你别忘了，那夜是你将我押到刑场的，你也是刽子手之一！！”

“我......”九条裟罗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身为臣子，除了服从命令，她又能做什么？

两人沉默许久，九条裟罗恳切道：“不管你要想做什么，之后留在将军身边好吗？”

“乌萨可耐咦！！”

凌辰一口回绝，随后近似绝望的苦笑，满脸苦涩。

“哈哈！留下来？哈哈哈！！太可笑了！”

“留在你们身边，然后某个需要我的时刻，再一刀将我斩杀，神魂俱灭？”

他的眼角泪水几乎就要滑下，凌辰深吸一口气，悲伤欲绝却又带着倔强。

“我走到这一步，都是拜你们所赐！”

“你们从来没有将我看作自己人，我只是一个工具，需要时就随手斩杀的工具！！”

九条裟罗泪眼婆娑，“不是这样的凌辰，将军有自己的苦衷，她的内心也很痛苦......”

“无路赛！！”凌辰怒喝一声。

“她有苦衷，那我就不想活命吗？”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怎么过来的？”

“在一个黑暗的隧道不断下坠，身边都是魔鬼亡魂的哭诉，它们折磨我，辱骂我。”

“我有好几次都想死了算了，唯一让我坚定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报仇！”

“十八年啊，你们骗了我十八年啊！我就像是个牲口一样，养熟了就宰杀了啊！！”

九条裟罗掩面痛哭流涕，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话来。

凌辰说的一句都没有错，这就是现实......

穿着正装的凌辰，走到门口便，冷声道：

“就当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姐，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哐当一声，推门而出。

九条裟罗瘫倒在地，哀伤哭泣。

身为将军大人的左膀右臂，她是看着凌辰长大的。

两人之间感情极深，情同姐弟。

她依稀记得，在那个雨后的小艳阳天，凌辰天真的脸上洋溢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