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年看着一旁跪着的衡老,本来毫无波澜的脸立马变得阴沉无比。
他狠厉地说着。
"爷爷!"
"我说了!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
衡老丝毫不理他,而是一直磕着。
衡年见此,心里的痛苦和难过瞬间充斥着心脏,他狠狠咬着牙齿,额头青筋暴起。
这时,万俟深的声音缓缓响起了。
"衡老,起来吧。"
衡老还是磕着头,没有抬起身子。
"陛下,衡年年幼容易冲动,请陛下原谅他的过错。"
衡年望着年迈的爷爷,看他还要为他求情为他下跪,心里的伤心和难过把他都要逼疯了。
"为什么?我只想和安孜戎在一起而已。"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阻拦着我,说我做错了。"
"明明我只想爱她而已啊……"
他看着衡老他知道自己放下不了爷爷,爷爷那么大的年龄还要为他操心伤心。
"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要怎么做?"
衡年挺直的腰肢慢慢弯了起来,身上萦绕着入骨的死气。
万俟深看着颓废了的衡年,才朝着衡老说了一句。
"既然衡老求情,那么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闻言,衡老又磕了一个头。
"谢主隆恩。"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旁边的衡年,眼睛充满了疼惜和怜爱。
几个侍卫跑到大殿,拖着衡年就下去了,他没有一点反抗,只是任由他们了。
这边在平阳伯寝殿的安酒是急得不得了,她不知道衡年那边怎么样了。
她坐在桌子旁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尖尖的指甲戳进了肉里,都没有知觉。
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衡年绝对不能死!
看着门口守着的两个丫鬟,她心里慢慢地思量。
平阳伯让这两个人留在这里不就是别让她跑了吗?
思索了半天,拐弯抹角还不如直接说来的有效果。
于是她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来人。"
一个人立马走了进来。
"小姐。"
安酒抬起眼眸看着她,低声说了一句。
"你去禀告平王,说我要去见见衡年。"
那丫鬟停顿了一会。
"这……"
安酒厉声说道:"怎么?有问题?"
"你去禀告就行了。"
丫鬟看了一眼安酒,才缓缓回应道:"是。"
说完就走了出去。
在大牢的平阳伯听到来人的禀告,他嘴角微微上扬。
眼神慢慢落在浑身鲜血淋漓的衡年身上,他一身华服锦袍被血给湿透了。
一身的死气和鲜血让他跟这个黑漆漆的大牢看起来十分相配。
平阳伯眉头一挑,朝着身边的人说道:"可以,让她来吧。"
"让她来看看想逃走,会是有什么下场。"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十分犀利且嗜血,凶狠地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给他染上了一丝恶魔的气息。
……
接到消息的安酒直接朝着大殿冲了过去。
就在她刚走两步,门口的丫鬟拦住了她。
"不在大殿,请跟我来。"
安酒一顿,凝视了她一会,才点点头跟着她走。
走着走着,她发现怎么越来越偏僻,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
安酒内心直打鼓。
"这是往哪里走啊。"
正在她想问的时候,那丫鬟就停住了。
"到了,前面就是了。"
安酒闻言,抬头看去。
一看就看到了站在那乌黑的大门门口,浅浅微笑的平阳伯。
安酒一滞,直到他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
"看到我很惊讶吗?"
安酒沉默半响,才抬起脚步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恭敬地喊了一声。
"平王。"
平王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
"怎么?想见衡将军?"
被迫抬起头直视他的安酒,愣了一会缓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