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也是一愣,和叶清婉默默对视了一眼。
“看这刀口,似是不久前才自宫的,可能,不是宫里人。”
叶清婉面不改色的仔细看了眼尸体的隐晦处,伤口结痂的颜色程度,是深红色的。还未脱落。
“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一起江湖仇杀,毕竟有这深厚内力的,必定是个江湖高手!”
景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叶清婉秀眉微蹙,盖上白布,在思虑着什么。
“若是江湖纷争,这具尸体不应该从天而降,而且,好巧不巧的就在我们离开客栈的时候,或许,他知道原因。”
叶清婉让景言将尸体的样貌画了下来,然后回了客栈,直奔那小男孩的厢房。
然而,那个伤势未愈的孩子,却不见了。
桌上只留下一封字迹潦草的书信:人,老子带走了,若是敢来,那具尸体,就是你们的下场。
“叶姑娘,怎么办?我们追还是不追?”
“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你家王爷呢?”
叶清婉本不想插手,那个小屁孩到现在都没告诉自己他的身份,很显然压根没把她这个救命恩人当回事。
未免防备过重!
“估摸着,应该在凤来阁!”
“凤来阁?”叶清婉不解的看向他,忽而想起,这凤来阁就在桃花客栈的正对面,他放着这边的客栈不住,怎么就跑到对面了?
“他是去见谁了吧?”
景言一脸惊异:“叶姑娘怎知殷太师在对面?”
“殷晟?他不是回都城了?”
“属下可什么都没说!”景言连忙闭嘴,叶清婉垂眸看了眼手里的信,眼眸暗了暗,决定还是再多管闲事一回。
彼时,凤来阁最好的一间厢房里,两扇敞开的窗户旁,正有丫鬟在伺候着,下棋的两人。
一个长相俊美,衣摆暗纹绣祥云的墨蓝色锦袍,浑然天成的贵气,深邃的眸子低垂,将指尖捏着的白棋落在了棋盘上。
“王爷好棋艺,这一招暗度陈仓,釜底抽薪,着实漂亮!”
殷晟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邪魅一笑,将黑子落在了另一边。
“你也不赖!”燕承哲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只是你考虑过,你那些爪牙的感受吗?”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微臣生是皇上的人,自然是要依着皇上的担忧而忧,您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微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得护您周全才是!”
面对他的嘲讽,殷晟状若不在意,勾了勾唇。
燕承哲哼了哼:“你的狼子野心,本王比谁都清楚!想做人上臣,那就好好的谨守本分。”
“微臣受教,定好好辅佐王爷,做谨守本分的……人上臣!”
一盘棋,下的整个厢房是看不见的烽火狼烟,索幸那个丫鬟是个聋子,所以在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之后,便退下了。
而外头正打算推门而入的叶清婉,动作顿了顿,求生欲极高的她,果断选择了转身离开。
屋里的两人鬼使神差的默契,转头看向门口那道浅浅的倒影越来越远。
“王爷,看来她并不想理你。”
“她是不想看见你而已,毕竟,她前几天脖子上才消掉的淤青,可是你所为!”
殷晟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微臣只是与她开个玩笑而已。”
“那本王之前也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好自为之!”
燕承哲起身,轻轻抚了抚被袖袍上的皱褶,然后扬长而去!
殷晟抬眸看向那消失在门口的一片衣角时,眼眸顿时变得森冷……
叶清婉没走,而是在楼下选择了一处临窗的位置,让店小二泡了壶茶,静等着他。
燕承哲下楼时,透过那一扇窗户,静静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倒茶,恬静而美好的侧颜,若是没拿那沾着血的柳叶刀……
彼时,叶清婉似乎是有所感应,转头看去,正好与他温柔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风撩拨着燕承哲身后那棵梅花树的树枝,那随风飞舞的花瓣,将他笼罩其中,洋洋洒洒,美不胜收。
那一刻,四目相望,似一眼万年……
“你想去救那个孩子,去就是,问本王作甚?”
凤凰镇的七夕桥上,凉风阵阵,与燕承哲彼时的语气一般。
“你对他有意见?”叶清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继续道:“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
“你忘了,你也才十几岁……”
燕承哲意有所指,扭头深深的看着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叶清婉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炽热,连忙转过头。
“胆小鬼!”燕承哲低低的嗤笑一声。惹得一旁的人,脸色微红。
“总之,你若是不愿帮我,我便一个人去!”
“景言,查的如何了?”
燕承哲无奈的扶了扶额。
“回王爷,抓走那少年的,应是风云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