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这……这宝物，实在是太贵重了！”

“你是个伟人，请受言之一拜！”

江夜连忙扶起顾言之的双臂，摇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至少，我还是一名九州人！”

“但你……给得实在太多了啊！”顾言之含泪感叹。

自从得到月亮井设计图案之后，在全国暗中设立的十三座基地市，九艘生存方舟都已经兴建起来，供给无数人享受甘甜而蕴含灵能的月亮井水，大大加快了九州人族进军超凡的脚步。

不但如此，前些日子，江夜还驱使覆盖整座九州江山的灵雨，滋润造福万物，使得人类超凡觉醒者的数量激增，顾言之所在的守夜人部门，也因此填充进来不少新鲜的超凡血液苗子。

还有梦境之门的开启，全民超凡的脚步大幅度加快，一些珍稀的灵材与有用封印物，随着梦境使徒的回归，带回来不少。

这些聚少成多的物资，成了如今九州国最为重要的超凡物品来源！

除了这些，顾言之还没有算江夜的那些信仰职权部门，什么瘟疫岛，灰烬神坛，海神宫殿，现在更要建立生命圣殿……

顾言之甚至有些怀疑，江夜以后还会不会搞出更多的神话职权部门？他的神话属性，为什么可以拥有那么多？

这是江夜的秘密，顾言之不敢轻易窥探，只要江夜与他是一条心，共同镇守祖国山河，一切都是最好的结局。

……

离开九州大厦地下的铁壁基地，江夜与高舞并排而行，漫步在燕京繁华的CBD商业街道上。

“刚才你们在谈些什么？我看那个顾言之好像都快要激动得哭着给你下跪了？”高舞歪着头，好奇询问。

江夜神秘一笑，随口答道：“能有什么，都是一些琐事，无趣得很，担子也不轻，你真的要听吗？”

高舞听出一些意味，黑市杀手出身的她，野惯了，根本不想要过多接触公家这些规规矩矩的事情。

“不听不听，束缚得很，话说，你什么时候带我成为像你这样强大的人？”高舞仰着头问。

江夜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会有机会的，请再等一等。”

关于高舞的超凡觉醒问题，江夜想要等到死亡真理进阶成为死亡神话之后，再给予沾染有死气内敛杀意的高舞一条独属于她的路子……

高舞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急切去追求什么超凡觉醒之路。

她作为凡俗都市间的顶尖杀手，有着自己的求生之道，只不过如今世道开始变了，九州时不时冒出一些超凡者，让她心底多了一丝没有绝对武力防身的害怕与茫然。

“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几天的变化好大？”高舞突然发问，直击灵魂。

江夜疑惑的摸摸脸庞，“有吗？我觉得还好吧？”

高舞摇摇头，说出心中早就藏捏着的话语，“你有问题，大问题！可能你察觉到了，但自动去忽略，不敢去面对，你现在还有人性吗？是否依旧在压抑着俯瞰众生的冷漠吗？人性丧失得太快，就像我当年第一次杀人，之后就变得麻木了，幸好我有一个好师傅，希望你也有。”

江夜沉默，脚步停下。

高舞与和平时代的人都不同，她是真正在以前就杀过人的顶尖女杀手，心境与生命历程，都有着江夜需要去借鉴的真实经验。

“高舞，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身边吗？”江夜转头回望，黑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高舞，散发出威严的神性光辉与极端的冷静。

高舞说的不错，江夜一直在压抑神性。

瘟疫，灰烬，水源，以及现在的生命，四大神话齐聚一身，还是神明路子的境界，本就是通往疯狂的道路，江夜能够不失控，已经很了不起。

高舞见到江夜这副神性面孔，瞳孔紧缩，心脏砰砰砰的止不住跳动，很是紧张，但理智终归大于疯狂，她多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阅历，还是让她快速调整好极速跳动的心脏。

“江……江夜，控制好自己，你需要找到的是人性的锚点，这是我师傅说过的话，所以才有现在的我，希望你也能像个正常人，别自毁崩溃了！”

江夜沉思，随即慢慢收敛起神性，重新变回那个让高舞熟悉的普通人江夜。

“又是问心，真是我的一面好镜子啊。”江夜感叹。

这也是他把高舞带在身边的主要原因，从当初烈焰红唇酒吧那晚损毁道心磨砺中突破，江夜就有了决定。

没有人喜欢带着一面镜子在身边，时时刻刻检讨自省。

古代历朝历代的帝皇也不喜欢，但忠臣的谏言，虽然逆耳，却直击灵魂深处的有效。

模拟世界给予他境界的提升，太快了，短短几天就已经是四大神话的拥有者，快到江夜的心性都没能磨练到相匹配的位置。

他不想变成那些邪神，只想好好做个人，这又有什么错！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舞。”江夜真想要对高舞使用年轮，看看她的经历，以及她口中的那位神秘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