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易戳破心事的苏叶顿时大窘，连忙摇头道：“没、没有……”

“切！”

白易连翻白眼，缩回椅中斜斜撇着苏叶道：“就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们看不出来？懒得说你罢了。”

呃……

苏叶仰头望着屋檐，假装没有听到。

半晌之后，他的耳边传来了白易那有些怅然的声音，只听白易悠悠说道：“老五，你可知道庄雅柔为何始终没来找我么？”

苏叶偏头看向白易，却看见白易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上也没有什么太过伤心的表情，遂有些不解地说道：“不知道。之前想问你来着，又怕惹你不开心，就没敢问。”

白易睁眼笑笑，看着苏叶道：“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敢不敢的，有话直说就是。”

苏叶点点头没再说话，而白易则脸露回忆之色，继续开口说道：“起初我以为庄雅柔真的是对我心生情意，每日里颇为自得，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就连修炼都懈怠了许多。如今想来，却真是有些可笑啊！

“当初我刚刚入门不久便与她在广场偶遇，当时的她青涩温柔，与我说话时也是悄声细语，让我觉得这世间再无比她更好的女子，就连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花都忘在了脑后，每日里只知道与庄雅柔花前月下，就连修炼时都想着她，似乎只要与她分开，就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似的。”

陷入回忆中的白易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是他的眼角，却是悄悄地沁出了一滴眼泪。

苏叶始终沉默着，白易的话让他再次想起了聂小莲，想起了与她的初见，想起了她对自己说话时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然而同时他也突然发现，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有着这些奇怪的感觉，而聂小莲虽然与他颇为亲近，却似乎始终与他保持着那么一丝距离。

白易继续说起了他的故事。

“我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雅柔她就渐渐变得不一样了。她不再和我说那些好听的情话，也不再与我探讨修炼上的心得。每当和我在一起时，她总是会提起她的家族，提起我的家族，偶尔也会介绍一些别的家族子弟来与我见面，谈论一些我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虽然我并不愿意跟那些人聚在一起，但是碍于面子我也没说什么，过过面子也就是了。直到有一天师父找我谈过话后，我才明白自己到底陷入了一个怎样的漩涡之中。

“其实上次她和云曦师叔过来时还在跟我谈论那些事情，但是我十分明确的拒绝了她，而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我也终于明白，原来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或许从一开始时，她也只是因为这个目的才和我在一起罢了。”

“不过……”

白易突然笑了一下，他擦了擦眼睛，仰头望着天空笑道：“不管现在如何，留在我记忆里的庄雅柔，永远都是曾经那个青涩单纯的小姑娘啊！”

他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淡淡说道：“既然生活已经如此艰难，总得留点美好的念想不是？”

“嗯。”

苏叶点点头，有些担心地问道：“师兄，那你这断臂……”

白易笑笑，朝着苏叶挥舞了一下自己那只完好的手臂笑道：“这不是还有一只么？再说了，我还有小花呀！”

苏叶难得地八卦了一次：“师兄，你和小花师姐之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近了啊？”

白易哈哈笑道：“我说小花她一直暗恋我，你信不信？”

“切！”苏叶是满脸不屑。

白易伸手在苏叶脑袋上点了一下，乐呵呵地说道：“小鬼头懂什么！我和小花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苏叶是满脸地不相信：“我才不信呢！你俩要真是青梅竹马的话，你怎么还敢拈花惹草？依小花师姐那脾气，不早把你给揍个半死？”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

白易冲着苏叶嗤笑一声道：“女人这种生物啊，只有感性，没有理性，你永远也弄不清楚她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要不是小花这次跟我把话说清楚了，我哪里能想到她还一直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啊……

“谁能想到，小时候过家家许下的誓言，她却一直记在了心里，始终都没有忘记呢……”

白易闭上眼睛，脸上满是温柔与欣慰，轻轻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所谓缘分，也许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我以为自己迷失了方向，却没想到那个命中人始终默默地陪在我的身边。

“用一只断臂，换来一个真正珍惜我的人，也算是值了！”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暖暖的太阳晒在两人身上，很暖和，很舒服。一直到日头渐斜，天色渐暗时，白易才起身将苏叶送回屋内，小心喂他吃了些药，重新给他压好了被子。

“师兄，有件事我想不明白，还请你帮我出出主意。就是我对小莲师姐一直……”

躺在床上的苏叶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咬咬牙将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而白易则坐在床边默默地听他说着，当苏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