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山闻声身子明显怔了怔,直到季啸行从人后走了出来,他这才回过神来。
季啸行没理会他,径直走到南星身侧,握着她的手给她取暖,满眼温柔轻言细语道:“可有受欺负?”
大手包裹住的那两只冰冷的手让他略显不悦,
“你要是再来晚一刻,我便得被知州大人给抓了去,”南星装弱故意说道。
李伏山见状连连赔礼道歉,“夫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出言冒犯了您,还请夫人恕罪。”
南星,“本夫人可不敢怪罪知州大人,毕竟在这滇州城内,知州大人一手遮天不是吗?”
李伏山闻言身子猛地一激灵,目光缓缓朝一脸担惊受怕的李婉儿看去。
李婉儿如今哪儿还敢怀疑南星的身份,脸上的表情就跟变脸似的朝南星扯着嘴角笑了笑,
“原来是夫人,婉儿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南星见她能伸能屈,跟只王八似的,松开季啸行的手朝她走近了两步,“哦?李小姐说得可真够轻巧的,就凭你刚才的那番所作所为,本夫人还真没法不见怪。”
季景初见机走了出来,“小叔,这位李小姐依仗着知州千金的身份霸凌百姓,藐视皇权,并且大放厥词,恶意损坏他人物件,强行夺人所好,冤枉百姓,强行将百姓带回知州府处置,”
“这桩桩件件都是犯了天盛律法,今日若是我们不在场,小婶婶怕是就该吃了她这亏。”
季景初又补充道:“还有,刚才小婶婶已经自亮身份,可这位李小姐不仅不收手忏悔,反倒更是变本加厉,口口声声怀疑小婶婶不是城主夫人。”
“李知州,令千金的所作所为,请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本城主一个解释,”季啸行脸色极黑,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
李伏山哪儿知道在首饰店找麻烦的人是南星啊,若是知道他定不会让李婉儿如此这般行事的。
“城主,下官认为这件事必定有误会,”
季啸行,“误会?知州大人这是在说本城主侄儿在污蔑令千金了?”
李伏山下意识地朝满身正气的季景初看去,这位看着虽还是个孩子,但就凭他是季大将军之子,身上那股子气势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事实如此他心知肚明,但他要堵,堵季啸行初来乍到的,暂时不敢拿他怎样!
已下定决定,朝季啸行抱拳道:“城主,下官可不敢这样认为,此地说话不方便,可别冻着夫人了,不如回城主府再说这事如何?”
南星勾唇笑了笑,“多谢知州大人记挂,本夫人不觉着冷,事发在此地,人证物证众多,依本夫人看,还是在此地说清楚的好。”
“都说州官放火当与百姓同罪,令千金犯了律法,就该罚,难不成知州大人还想继续包庇不成?”
李婉儿甩开十六的手,十六也是故意让她甩开的,
“爹,婉儿并未做害人之事,爹要为婉儿做主啊,”
李伏山心底暗自给自家女儿一个赞赏的眼神,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放心,一切事宜城主自有分晓。”
言中之意不仅季啸行听明白了,就连南星跟季景初他们也都听明白了,
正当南星打算出声时,季啸行反倒笑了两声,
“李大人说的极是,事实如何,本城主自有定夺。”
“今日之事人证物证何在?”
楚明玉手上拿着破碎的珠钗走了出来,朝季啸行行了一礼后,又朝南星福了福身子,
“城主大人,今日之事便是因为民女手中这支珠钗引起的。”
季啸行抬手示意她继续说,见此事没那么快处理好,抬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南星身上,
“你给了我,受寒了怎么办?”
季啸行帮她系着领带,浅笑道:“我身子骨硬朗,比你抗冻。”
楚明玉又接着说,“这支珠钗是民女半月前将这颗海珠送到珍品阁定制珠钗的,今日便是民女的取货之日,正当掌柜将珠钗拿出来时,李小姐正巧走了进来, 她一眼便相中了这支珠钗,意欲占为己有。”
李婉儿听着她郎朗道来,眼里满是恶毒地看着她,楚明玉!事后本小姐定不会放过你!
李伏山清楚自家女儿的脾性,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以示安心,一切都还有他在前面挡着。
李婉儿自然没真怕他们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在滇城,他爹就是土皇帝,城主又如何?她还不放在眼里!
“可无论民女跟掌柜的如何解释,李小姐都一意孤行,非要拿走这支珠钗不可...”
楚明玉将事情的经过全都细细讲了出来,若是换作以前,她依旧会选择让她一马,但如今滇城有城主,他李府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是该浮出水面了。
“最后还连累夫人跟着受气,民女愧疚不已,”楚明玉很有逻辑,说话也是落落大方,话音落下,周围有不少百姓跟着出声,
“楚小姐说的都是事实,我们都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