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凡点头，道：“以你如今修行时间来算，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了，你放心，是阳寿已尽并非战死。”

他知道程妙松很担心这个。

所以稍加提醒。

程妙松听闻，这才松口气，心中的牵挂多少也放下了，又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洛一凡回答：“后来啊，转世投胎了吧，凡人寿命很短暂，而你也是如此，若是没有遇到为师，你觉得你此时是不是也转世投胎了？或许也二八芳华了。”

程妙松不可否认的点点头，但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那师傅，你该不会是安慰我的吧？”

洛一凡想了想，不出世但不代表不可能看外面的世界吧，这也不会牵连因果，看着她，说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离开时的那座城？”

其实就是生她养她之地。程妙松若有所思，片刻后也才点头。

只见洛一凡手一挥。

一轮镜中明月出现在半空中，

只见镜中呈现出一座城，规模十分浩大，乃是从云端俯瞰下方，而镜中切换，可以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很多，都挂满笑颜。

可以确定，并没有受到战火侵袭。

明镜又切换，转眼间就来到了凌府大门，此处程妙松不可能不熟悉，而后画面转移到祠堂上。

上面有着自己父母的灵位。

其中，祠堂旁边还有一个独自的小石像，模样是个老道的样子，但旁边也是有香火在供着。

画面结束。

镜中轮月消失。

程妙松也知道那老道石像是谁，当年遇见自己师傅时乃是化作老道模样来到凌家，接触自己和带走自己时都是老道形象，凌家多半是以这个形象雕刻，这才有了单独香火供奉，这一点，没有必要怀疑。

洛一凡背负双手，轻声道：

“可是都看清楚了？”

程妙松点头，但也低下了头，没过多久，肩膀有些颤抖，轻微的哭泣声传来，眼泪如雨滴那般落下。

洛一凡转身看着她。

有些无可奈何。

没办法。

修行路本是孤独的。

即便心有牵挂也只能藏在心底。

现如今再次见到凡俗。她或许也已经无憾了吧。“师傅~”

程妙松朝前走几步，直接冲进洛一凡怀里，顿时泣不成声，彻底哭出声来，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牵挂。

洛一凡有些无可奈何，抬手揉了揉她脑袋，顺着秀发不断抚摸着，轻声道：“没事，他们过的很好，生老病死也是顺天应命，下一世缘未尽，还会走在一起。”

从白凝脂往下的五位徒弟都是从世俗中寻来，多少都有牵挂，至于如何开导，那也只能慢慢来。

倘若她们询问。

自己也会尽量满足她们的思念。

程妙松未言。

时间静悄悄。

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等到哭泣声安静许久。洛一凡这才缓缓推开她。看着她眼眶通红，鼻梁微红，不由得无可奈何，还是说道：“好了，该好好修炼就好好修炼。”

他也悄然离开。

程妙松一个人站在此地许久许久，等到情绪稳定之后也逐渐恢复，这次，她心比之前更舒坦许多。

凡间的牵挂也就此结束。剩下的就是漫漫的修行路。

程妙妙又转过头，遥望另一种云：它们自山谷袅袅腾起，又缓缓升起，始终是淡如烟，薄如纱，却不会让风吹散。

..........

她回到崖上。

盘腿坐着。

望着广袤的荒漠。

将刀插在身旁，握着刀柄，思念消散，她又回忆起了修行路，但不断的记忆中终究有师傅的影子。

“噗哈·…·”

她忽然笑逐颜开。

好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但其实非也。

而是想着自己靠在自家师傅怀中时候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很微妙，她不是很能理解，但可以感觉出在这里最为亲近的就是师傅了。

亦师亦母。

她自己也好奇。

感觉两个人在一起时毫无压力，好想吐露自己的心声，他真的是排忧解难的好师傅。

可惜不只是属于自己的师傅。

她真希望这个师傅只属于自己。

隐世山间，山间小屋，一亩三分地，亦是悠哉快活，这种感觉，可惜如今很难做到。

只能当成心中的幻想罢了。

咻！

一阵冷风吹来。

程妙松扭头看去。

来的是苏灵儿。

程妙松站起身看着她，等到云慕灵来到面前，朝着她抱拳行礼：“师姐。”

对于她来说，挺难受的，可惜自己入门是最晚的存在，即便如今苏灵儿的实力比自己还低，但她终究还是自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