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佩奇和他的玩具

“嘶~你这个癞蛤蟆说的东西倒是有趣，还从未有人向本王提出来过！”

过了半分钟，那个声音才重新出现，像是很认真的思考过一番。

“……”

高傲的语气却让人生不出反感的情绪，但里面的内容引起了麻大头的极度不适！

癞蛤蟆！

他竟然叫我癞蛤蟆！

士可杀不可辱！

麻大头决定对佩奇说出的“不实”言论，作出严正抗议！

出于自身无法动弹的特殊情况，他作出了拒绝回应的最强举措！

于是，整片区域，只剩下佩奇一人，在外头讲起了单口相声。

“这整条河流都是我的，你既然踏入了其中，自然就荣幸的成为了我龙神索佩·奇卡的财产之一！”

“嗯！很好！你既然无话可说，那便是乖乖臣服了，那么快出来跪舔朕的龙脚趾！”

“嗯你个？癞蛤蟆怎么不回应朕？怎敢故意如此无礼！你是想要承受这条河流的王——我龙神索佩·奇卡的怒火吗？”

“可恶！没有教养的蝼蚁！你成功惹怒了我！”

“大地将要颤抖！河流将要逆流！而你将要死去！”

神圣庄严的声音增添了几分愤怒，地面开始倾斜，麻大头随着一旁的石子往低处滚去。

他就像在锅中不断被人翻炒的豆子，一会朝左，一会朝右。

但好在有锻体九段的强健身躯，剧烈的翻滚仅仅使他的表皮有些划破，不至于伤到筋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与原则，有的东西比生命更加珍贵。

对于麻大头而言，这个东西就是男人的尊严！

所以，即便是龙神索佩·奇卡的怒火将此处震动的再怎么厉害，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依然拒绝与这条肆意践踏他尊严的龙进行沟通。

在确定外头愤怒的佩奇并不能将此处夷为平地之后，麻大头反倒是静下心来，认真的感悟这方特殊空间的天地灵气。

无尽的翻滚、疼痛的身体，都随着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渐渐消失，他进入到了一种无知、无觉的奇异状态。

此时的他，仿佛正处在无尽黝黑的空间中心，周围一切的事物都变得虚幻，时隐时现。

只是那天地灵气变得越来越实质，越来越具象。

他察觉到了自身的奇异状态，难以言喻。

既像庄周梦了迷蝶，又似庄子逍遥西海。

“嗯？有趣！”声音圣神而庄严，显然来自佩奇。

龙是一种生命近乎无穷的生物，很少东西能引起他们真正的兴致。

之前的林林总总，在龙神索佩·奇卡看来，不过是极为短暂的生命片段中的肆意玩耍罢了。

但现在，他轻抚着自己的飘逸龙须，眯着眼睛，很认真的思考。

他所处的地方，是整条河流最深的几处地方之一。

水面上的光线连一丝都照射不到，完全是漆黑一片。

但对于身为龙的他来说，视觉只不过是最平常的一种感知手段。

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感受到面前那具巨大迅捷蟹尸骸之中，发生的奇妙变化。

这个尸骸，存在的时间比他的生命更为久远，是他锋利无比的龙爪都难以穿透的存在。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

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件事情感兴趣过了。

所以他摇晃着身子，转眼间变成了人形，只有头上的犄角高傲的宣示着他尊贵的身份。

他用力一握，法力涌动，使得那具巨大迅捷蟹尸骸不断缩小，变成一个小球被他握在手中。

“嗯！还缺点什么？”他忽然弯下了腰，随意的拾起两颗圆润的鹅卵石。

他又找了一处舒服的地方坐下，拿来个巨大的扇贝垫着背，翘起一条二郎腿，三个球形的物体被他拿在手上把玩。

像极了一个富家翁，在自家的院子里，把玩着文玩核桃的样子。

…………

处在混沌之间的麻大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不知名的力量揉成了球形，滚动地越来越快，像一颗在无尽山坡不断加速的下山滚石。

当速度快到了一个阈值的时候，他却不动了。

因为周围的一切事物开始围绕着他滚动，他变成了静止的中心。

周围的事物也都越滚越快，若隐若现，直到那一刻，它们全部都消失在了麻大头的意识之中。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磅礴纯净的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也在一丝丝地缓慢变化着。

变化真的很慢，尤其是初始。

就像秋毫之末，鸟兽在秋天新长的细毛尖端一样难以发现。

在麻大头的意识中，仿佛过了千年一般漫长，天地灵气终于由无形的细丝汇聚成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圆球。

圆球们互不相干，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