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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初次见到你

穿上一身崭新的衣装,打理好仪表仪容,邵优柔从一个山中“芭乐”焕变成城中“贵公子”,与“城北徐公”不相上下,目睹他焕然变化的仆人也是很会说话:“公子修长魁梧,形貌昳丽,好衣服也只是锦上添花”,把邵优柔给逗笑了。

邵优柔一直觉得,男人被夸赞外貌是一种羞耻,这证明他在其他地方一无是处,只有女子才需要对外貌的夸赞。但现在,即将面见未来的娘子和岳父,有这么一份夸赞也给了邵优柔很大的自信,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多半是看脸决定的。

武傲的待客安排很是细致入微,仆人驾着马车带着邵优柔吃了饭,沐了浴,换了衣服,买了手礼,还带来了那天丢失的行李,领着邵优柔就往何掌柜的店去。一路走来,城里并不像邵优柔想象中的热闹,到处摆放着鹿砦,让行走非常不方便,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仅剩的开张门店半开半掩。仆人告诉邵优柔,一切景象都源于征兵,兵吏们原来每天都会上街抓人,现在则是偶尔巡街寻找年轻男性,大部分人都还不太敢开门上街,敢开门上街的要不就是报了参军名额的或者有关系花了钱的。

邵优柔想到征兵令写着的南泰城东郊,便问:“参军的人都是去城东郊吗?”

仆人压着声音:“这要看人,本地年轻人都会被分配去西郊,老人、外地人就会被分配到东郊,西郊的兵入的是本地的厢军,东郊的兵去的是中央的禁军,最后厢军都留在本地,禁军都上前线。”邵优柔听着睁大了眼睛,想不到竟然还可以这么操作,这么看南泰府是借着上面的令,壮大自己的力量。

“厢军和禁军都是谁统率?”

“军队都由我们家大人统率。”仆人凑着邵优柔耳朵说到。

原来南泰府的水很深呀,这要是从山南乡被抓到这里来充军,是真的要上前线去。邵优柔暗暗想着,不久便看到了一家药材店,仆人送他到了目的地便离开了,离开前还叮嘱他如果被兵人骚扰,就拿出金佩说是武府的人。

看着眼前这一家小门紧闭的小药材铺,邵优柔似乎看到了父亲卖货时的情景,想着这几天从山南乡到南泰府的艰难遭遇,不由地感受到父亲辛苦操劳的辛酸,再想想自己三兄弟,大哥好逸恶劳,好赌好斗,整天在乡里闹事,像只惹事的马蜂;二哥卖身做奴,白天给岳丈干活,晚上给娘子做奴,像只没有存在感的工蚁,自己则是不务正业,如尘世间的一片秋天落叶,跟随着风飘到哪便到哪。

邵优柔在门前踌躇了一会,仔细整理了一下衣冠,他想着见面要说些什么话,心里不断地打着草稿。他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大概敲了十几下,里屋才传来人声:“是哪位客官?”

“邵优柔,猎户邵老三的儿子。”邵优柔一说完,门嘣了一下打开了,只见一个八字胡须的男人从门边探出头来,圆圆的脑袋像只从龟壳里伸出头的乌龟。

“您就是何掌柜吗?”

“是的,你就是邵老三的三子邵优柔?”

“是的,正是在下。”何掌柜看着眼前的男子,微笑着的脸渗透着春风般的亲切,深邃的眼神又包裹着冷彻的刚毅,让人感觉亲近,又让人不敢靠近。何掌柜左右探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招了招手,示意邵优柔马上进来。

一进来,邵优柔便闻到了浓浓的药材味道,四周漆黑的木柜体珍藏着千奇百怪的药材,各种树根枝叶还夹杂着些许泥土,一堆一堆有序地放置在地上。跟着何掌柜,邵优柔来到里屋,在桌前坐下,他看到何掌柜和一妇人在聊着,那夫人捂着嘴笑,**的眼神挤出了皱纹。想必,这个妇人就是未来岳母吧!邵优柔庆幸地想着。

邵优柔有些紧张,东张西望,这是他去过的最远的陌生人的家里,他暗暗地期待接下来的喜事,着急地想看未来的娘子长着怎样的面孔,有着怎样的声音,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同时,他又有些许紧张,害怕自己是不是手礼拿少了,是不是长得不惹人喜欢,是不是家里穷了点。何掌柜在邵优柔面前坐下,他也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客套了几句便没了声。

邵优柔还在想着说点什么打破尴尬,此时,门帘被一双纤细的手撩起,洁白的手成了整个深色屋里的唯一亮点,吸引着邵优柔的眼神不自觉地往那里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浅红衣服的女子从门缝处出走了进来,她轻盈的腿熟悉地迈过门槛,细长的小手拎着烧的发黑的壶子,宽松的衣裙遮掩不住她上身的隆起,端庄无神的表情藏匿不住她迷人的浅笑,她越走越近,带着一股铃兰花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邵优柔的眼神不自觉地转移到屋里的其他地方,紧张激动随着眼神在屋里游荡。

在游荡眼睛的余光中,他看到了一张鹅蛋般圆润的脸,还有那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她脸上的两点羞涩红晕如墨般在纯净的水中绽开,浅色的红唇在浅笑中微翘着,像是倒映在山南乡江水中的月牙。邵优柔的眼神在躲避,但躲避的眼神却在上下左右移动中,被她那晶莹深邃的眼神给捕捉到,像是一个羞怯的孩子被活泼灵动的孩子逮个正着,就此心灵沦陷,坠入爱海之中。

女孩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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