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五条家吗？

是去查看典籍吗？

米花又扭开一瓶水，整个身体都随着五条的离开而放松下来，斜斜靠到吧台上。

月光正好照在刚刚她坐过的沙发上，像一层无人惊扰的银色海面。

一个小男孩打开主卧，慢慢走到米花面前。

对视，重逢的意味终于漫了上来，米花张开双臂，两人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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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沉着脸走出酒店的五条悟，他冷着脸打开车门的时候，还思考着今天夜宵吃什么的五条训都快吓得跳起来了，“回本家。”

就这么一个指令，两人朝新干线的方向而去。

四个多小时后，已是万籁俱寂的时刻，五条悟终于回到本家，一头埋进了关于六眼的记录里。

在和米花解释六眼的时候，他其实少说了很多。

比如，他能强烈感觉到两个六眼的整体性，即落在米花身上的那部分六眼，只要他使力，会不由自主的被拉过来。而对这个特性，对方似乎并不知晓。

而更重要的是，大少爷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关于一个女人的印象。

唯一可能的，就是1995年那场让他失忆的袭击，也许他就是那时候，失去了一部分六眼。

他确定自己的六眼，曾经在某个时刻改变过，脑中吵闹的信息在某一天后，安静了很多。让他可以分出精力来看书、思考、抗争。

所以，为什么会跨越时间，将两个人连接在一起，这是五条悟一直想得到解答的谜题。

一时间，这么多年来关于六眼的各种讨论，都重新在他耳边掠过。

“五条家终于又有六眼诞生了！”

“可喜可贺！”

......

“为什么要提前开启书库呢，六眼的负担已经可以承受了吗？”

“悟少爷，真是六眼中的天才，这么小就已经能将六眼完全掌控了。”

“按照古籍，一般要10岁出头，才能完全适应呢。在此之间的六眼，不言不语，不思不想，只是承受信息流的冲刷。”

......

难不成，这样的天才之相，竟然是因为分出了一部分六眼的负担，才造成的吗？

五条悟目眦尽裂，他不敢往下想，再想下去，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的基石都要出现裂缝了。

1995年12月9日，五条家神子生日刚过，宾客散尽，严阵以待的警戒慢慢松弛下来。

袭击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发生的。

没人知道袭击者有几个人，是男还是女，从哪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又是用的什么方法进来的。

总之，在密不透风的护卫里，偏偏出现了一刻的真空。

等人们过去的时候，没有捉到任何影子，只有倒在地上的神子，宣告着这是一场成功又失败的袭击。

五条悟坐在书库的地板上，完全回忆不出来那场袭击的细节，甚至关于这场袭击的存在，也是别人告诉他的。

和米花有关吗？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

也许这种事情，只有米花自己能够解释了。

“东京咒高吗，没关系，时间还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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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当天晚上就在酒店睡的，她现在是越发烦起来和五条悟的关系了。

这家伙是帮她养了很久的灵犬，也给了她很多钱，但随着情报的深入，对她的了解让人有点心生恐惧了。

她自己对背后的事情都还不了解，万一有什么事导致和这家伙对立......

‘大不了以后挣到钱，加倍还给他吧。’还有恩情，定那种宽松的契约，这种人情是最不好还的了。

女孩这天想了很多，到天光亮起，才堪堪入睡。

......

米花是被饿着的肚子叫醒的。

“主人，你醒了！”还懵着呢，灵犬就已经开门过来了。

“嗯，醒了，吃饭了吗？”打开手机一看都下午了。

但是灵犬意外靠谱的说，“我刚刚订了餐，应该马上到了。”

女孩在灵犬的手机上扫了一秒，随后笑道，“这个手机是你买的，还是大少爷给你的。”

“大少爷老是来找茬，手机总是坏。这个是五条家给我的。”

米花伸展了下身体，顺手拿过灵犬的手机，“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吗？”

“诶？就是手机号......其他倒是没有。”

它随即就知道主人要干嘛了。

“哗——”米花洗好了脸，存蓄着的水里，躺着一个手机。

“一会儿给你买个新的。”

“唔”，灵犬随即跟上思路，“是五条家那边所有的东西都要处理一下吗？”

摸摸灵犬柔软的头发，“总之，不要出现上次那种GPS项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