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安心睡去，此地只余一个五条悟，和一个织娘。

没了米花的阻拦，大少爷没什么正形的靠在窗台上，“听说你的来源是——贪婪？”

织娘猛地转头，坚定的反驳说，“不，我的本源是人们渴望真实的同时，希望保留自己的真实。”

“啧”，五条悟的手指在墙上轻敲，似乎对这种说法很不耐烦，“那么保留完真实呢？希望别人袒露更多信息，同时保留自己的信息，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能获得更大的信息差，以此获得更多利益罢了。”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织娘没有再反驳，而是谨慎的试探消息。

“你了解米花的第一个式神吗？”五条悟反问，“那家伙特级了哟。你们要到达特级，必须要通过特级任务，我一直在想这个特级任务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家伙领悟特级的契机，就是它发现了自己和主人之间的新关系，了解了它自己在‘守护’这个词里的主观能动性。从而脱离了主人的哺育，变成了特级。”

“所以——是不是反向说明，在特级之前，至少在诞生的时候，你们和米花之间有着非常强的脐带关系。你们的诞生，是否表达了米花当前的一些重要内心诉求呢？式神是应大家的需求而来，但是没有米花这个最大的需求来点亮，你们大概永远不会是现在这样眉目明晰的样子。”

织娘并未了解太多其他式神的事情，“关于这些，我无法给你提供更多信息。”

“如果你看看其他咒灵就明白了，他们通常都是怪物的样子，只能到特级才会有灵智。但你们只要有了洗练池，就会生出灵智，不可思议啊。”

五条悟转身靠在墙壁上，一副和朋友聊天的样子。

“不过说到根源，你主人这种产生式神的方法逆天的背后，还隐藏着严格的规则，那就是必须要完成最初的交易。最初的和米花产生连接的那个意识或者咒灵或者什么东西，一定是有所求，才会需要交易。完成那个，你的主人才算拥有了式神哟~否则就会被反噬。”

这种姿态，以及刚见面就暴露出这么多信息，让织娘越发感觉到不妙，“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既然你是贪婪，那么——”六眼的蓝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有没有一些贪婪的想法呢，比如逃离主人、获取自由的贪婪想法。”

织娘的眼神里显出一丝疯狂，但很快压了下去，“你不是主人的朋友吗？这是在教唆？”

五条悟没有戴墨镜，那双六眼每时每刻都在捕捉周围的信息，而他也习惯于在各种杂乱的信息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比如——若有所思的嘴角和微微意动的手指。

‘看来这个式神确实不怎么安生呢？’五条悟在接到消息的这几个小时里，从警务系统里查到了关于织田家非常有趣的两则报案。

都是织田家的年轻女仆，报警称雇主家里闹鬼，或者梦里被人偶威胁，梦醒脖子上有掐痕之类的。但都被归咎于打击报复而草草结案。

如果这还不够引起五条悟的怀疑，那么刚刚，织娘突然为前主人辩护就给这个怀疑加重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