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想着一个人,越觉得自己该是个完美的人,但实际上觉得自己不完美的就只有自己。
顾清音曾告诉顾笙徽,钟乐之曾经也觉得自己只会舞刀弄枪,没有贤妻良母的样子,配不上顾清音;顾清音也曾觉得自己只会弹琴,没有出谋划策的本领,配不上钟乐之。
可是很好笑啊,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觉得他们配不上自己呢。两情相悦原是幸运的事情,灵魂相契,肉体相依,为别人好的谎言不要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成婚前一天,落青派人送了一幅画过来,是顾笙徽林耀月的肖像,栩栩如生,画功了得。画轴里面有一行小字,上面写道:
“落青恭贺顾姑娘成婚之喜,特描绘夫妻二人的的画像,技艺粗浅,还望笑纳。”
顾笙徽对送礼的人说:“代我谢谢落青。”给了送礼人二两赏钱。
画像线条流畅,描笔细腻,林耀月仔细地观赏说:“这比你上次送给落青姑娘的画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顾笙徽上次送画只是想告诉落青,找弟弟她可以帮忙,现在看来,落青可以直接画出弟弟的模样,倒是自己瞎操心了。
成亲两个月后,顾笙徽被大夫检查怀孕了,公主府上下如过新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钟乐之又羞又喜,林耀月恨不能天天拉着顾笙徽不让她走动一步。
最高兴的莫过于顾辞铭,天天盼望着自己的小侄子出生,天天观察着顾笙徽肚子的大小变化。
“万一你姐姐生的是个女儿呢?”
“男孩女孩都可以,别像我姐姐那么调皮就行。”顾辞铭一本正经地回答,突然“哎吆”一声,摸着自己的头。
“我不在,就说我坏话,小心我让你姐夫多给你布置两道作业。”
顾辞铭无语,家有恶霸,以作业威胁之。
张邵沁带着女儿苏景裳,到长公主府做客。
“裳儿这么漂亮了啊!”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钟乐之笑的合不拢嘴。
“裳儿拜见伯母。”苏景裳盈盈一拜,直接被钟乐之扶起来。
张邵沁是故去太傅之女,大将军苏德钰之妻,女儿苏景裳是顾辞铭的同窗。
“听说笙儿有喜了,特意来看看。”
顾笙徽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看来是还没有受到怀孕的痛苦。
“笙儿,你看,这是我给你孩子做的衣服,男女各一套。瞧瞧可还满意。”
顾笙徽看了看衣服,一下抱住张邵沁说:“谢谢伯母,这衣服我很喜欢,伯母费心了。”
“哪里的话,我与你母亲是故交,两家还定了娃娃亲,早晚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顾笙徽看了苏景裳一眼,苏景裳碰巧与她视线相撞后连忙扭转脑袋。
“裳儿害羞了,娃娃亲而已,再长几岁,裳儿可是我的弟媳了。”苏景裳顿时满脸红晕,能滴出水来。
“鬼丫头。”钟乐之抱住苏景裳对顾笙徽说:“裳儿还小,怎敢打趣她,我看你是需要扎几个马步了吧。”
顾笙徽立马求饶,苏景裳也趴在钟乐之怀里偷笑,张邵沁拉着顾笙徽坐下:“怀有身孕的人,最忌讳乱动,你娘开玩笑呢。”
顾笙徽吐吐舌头俏皮地说:“我知道呢。”
四人聊到午时,正是饭点,顾辞铭从斋书堂回来吃饭。一路蹦蹦跳跳,看来是有些兴奋。
“姐姐,今天姐夫惩罚了两个学生。”未见其人,只听其声,顾辞铭哈哈大笑地走进课堂。
一时鸦雀无声。
“伯母,你,阿铭拜见伯母。”
“这孩子,哈哈哈。”张邵沁看着呆若木鸡的顾辞铭温柔笑道:“今天带着裳儿来你家蹭饭不介意吧。”
顾辞铭看了苏景裳一眼,立马低下头,说道:“伯母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何来介意之说。”
“瞧瞧。”顾笙徽拍了顾辞铭一巴掌说:“这说的才是人话。”
顾辞铭偷看一眼苏景裳,被姐姐拍的一巴掌要忍着,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小人计较。
“你姐夫为什么要惩罚两个学生。”顾笙徽可不能漏掉关于林耀月的消息。
“他们胡传谣言,让我听见了。”
“什么谣言啊?”顾笙徽来了兴趣。
“他们说,说苏景裳是我媳妇。”
“哈哈哈!”顾笙徽笑道:“我看你听了挺开心的嘛。”
“姐姐。”顾辞铭看了苏景裳一眼,大声地喊着顾笙徽,睁大眼睛瞪着她。
钟乐之也跟顾笙徽使眼色,让她安静地吃饭。
忍不住笑,为了弟弟的面子,也要忍住。
“哈哈哈!”顾笙徽吧啦两口饭说:“我的错我的错,你们不用管我。”
两个十四岁的孩子,在春心萌动的阶段,有着不言而喻的尴尬。被同学开玩笑,心中只有惊喜羞涩,并没有生气,却还要装装样子表示自己不在乎。
苏景裳大大方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