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云山云舟大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上吊了呢。”
“还能因为什么呀,肯定是不满被苏万喜夫妇俩卖给姓魏的那个外来户呗。”
“姓魏的那个外来户,满脸络腮胡子,人长得丑就算了,还带了两个拖油瓶,这嫁过去就当了两孩子的后妈,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苏万喜夫妇俩真是作孽啊,虽然是个丫头片子,但也是亲生的,怎么能为了几百块钱,就将亲生闺女卖给那样的男人做媳妇呢。”
“别说废话了,赶紧将人从歪脖子树上弄下来看看还有没有气儿。”
苏青沫浑浑噩噩间感觉自己脖子疼得要命,仿佛有一双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胸口憋闷得像要炸裂了一般,手心也像是有火在灼,痛的她像要炸开。
她却不知,此时的她手心有一缕金色的光,在慢慢的汇集。
……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还会有痛感呢?
虽然此刻脑袋浑浑噩噩,但她清楚地记得她死了。
死后,她灵魂飘荡期间,还看见了魏临风亲自为她下葬。
一张轮廓刚硬的脸浮现在苏青沫的意识之中,苏青沫顿时感觉脑袋刀砍斧劈一般地痛。
她为了彭天俊那个渣男,在嫁给
魏临风之后,她作天作地作空气,最后令魏临风没辙了,跟她离了婚。
离婚之后,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彭天俊。
以为嫁给了彭天俊,就是她幸福生活的开始,却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却在她怀孕期间跟她的好闺蜜苏玉染暗通款曲。
最后在彭天俊的纵容之下,苏玉染害死了她尚未出世的孩子,令痛失爱子的她郁郁寡欢,落了个凄惨而亡的下场。
然而一直被她视为洪水猛兽的那个男人,却在她弥留之际,给了她最后一丝温暖,在她死后,还亲手安葬了她。
想到那个男人,苏青沫顿时鼻子一酸。
若能再活一次,她苏青沫一定会好好地补偿那个男人。
“诶,这丫头都还没醒呢,怎么就流泪了?”
“流泪了证明人还活着,赶紧地,掐人中。”
“通知老苏家的人了没?虽然是个丫头片子,但好歹姓了苏,好歹是从赵四梅那肚子里爬出来的。”
苏青沫心里正酸楚难受着,忽然感觉自己鼻子下面被人掐得生疼。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气,条件反射下,猛地将双眼瞪圆。
瞧清楚周围什么情况后,苏青沫瞳孔猛地一缩。
明亮的光线笼罩着不远处的歪脖子柳树,夹带着一
丝泥土芬芳的空气钻入她的鼻中。
几个身穿的确良料子的村民正眼巴巴的将她盯着,而且都是熟面孔。
难道上天怜悯她,让她重生了!
苏青沫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此刻震撼激动的心情。
“村长叔,我……咳咳,我这是怎么了?”
苏青沫看着梅花村的村长苏家全开口,刚开口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的嗓子里火烧火燎地痛,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得跟老人一样。
苏家全以为她是受刺激过度,又没死成,脑袋不清楚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回答:“青沫丫头啊,就算你爹你妈将你卖给了那个外来户,你也不能往那歪脖子柳树上挂啊,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年轻,活着才能看见希望,这一次,幸亏我们发现得找,将你救了,以后可不准这么犯浑了。”
往歪脖子柳树上挂!
难怪她脖子那么痛。
苏青沫目光汇聚在前面不远处,正对着她迎风招手的歪脖子柳树上,这才发现,那棵歪脖子柳树怎么看怎么眼熟。
前世,她刚被父母卖给魏临风的时候,一时想不开,就随便找了棵歪脖子柳树将自己当成树懒挂了上去。
只是前世是魏临风发现,救的她,这一次变成了村民救她,
有些出入。
若这两件事是一桩,那现在就应该是一九八一年的秋天。
“村长叔,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了?”
苏青沫不太确定地询问村长苏家全。
苏青沫的话让苏家全明显地愣了一下,苏家全旋即神色凝重地将苏青沫打量着。
“这丫头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
苏青沫忙解释:“村长叔,我脑子没坏,就是记不住日子了。”
她一缕孤魂重生,得将时间弄清楚,免得待会儿在魏临风面前露出马脚。
听苏青墨说话口齿清晰,看人的眼神也清澈,苏家全松了口气。
“脑子没坏就好,今儿是一九八一年八月初八,距离中秋节没几日了,别再上吊了。”
“村长叔,那个姓魏的外来户来了。”
“苏家的人一个没来,姓魏的外来户却急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