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萧璟思虑过好久,从昨日开始,他就思索着要不要开口,他心里万分矛盾着,害怕沈明渊留下来,又害怕沈明渊离开,所以,他不想做决定。
但如果沈明渊要离开,他这次绝不会再阻拦。
沈明渊一时没想到萧璟会突然问这些,心里骂:这又是要哪一出!又要找自己麻烦不成?
沈明渊问道:“王爷怎么这样问?”
“昨日的事,你怕吗?”
“…怕。”沈明渊小声应着。
“离开了王府,就不会有这些事了…”萧璟为他穿好了鞋,然后去拿他的外衣和袍子,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
沈明渊站起身来,以为他只是无心一言,并未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只笑道:“怕是怕的…可我还要为念一治病。”
“本王可以让江玉清和你一块回去。”萧璟回答他。
沈明渊见萧璟好像不是无心一言,难道想送自己离开了?
沈明渊淡笑,道:“那岂不是拖累了江大夫?”
“江玉清本就是…”
萧璟说到一半,又不说了,江玉清是硬生生劫回来的,本就不想留在王府,这件事总不能告诉沈明渊吧?
“嗯?”沈明渊疑问。
萧璟又道:“江玉清,也并不想待在王府。”
沈明渊不解萧璟问这话的原因,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原因,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沈明渊心底叹了口气,却只道:“王爷是看腻了我…不想我留在府里了?”
“不是!”萧璟急忙否认,他哪里会看腻?整日整日的萧璟就想沈明渊和他寸步不离,恨不得把那眼睛贴在他身上。
萧璟接着问道:“…你在本王身边…可待烦了?”
沈明渊摇了摇头,道:“不烦…”
前段时间,是烦的不得了,这段时间萧璟表现不错,沈明渊心道:暂且就不烦他了。
“那你可讨厌王府?”
沈明渊听此,他可是讨厌极了!却也不能说,他摇了摇头道:“不会,况且,我签了卖身契的…不在王府,还能去哪?”
“本王可以还你。”
“王爷是真的想让我走?”沈明渊在萧璟话音未落时便看着他的眼眸:“我惹了王爷气?”
“…没有…”
“王爷赶了我两次了…”沈明渊垂着头,有些丧气似的。
“这不是赶…”看沈明渊这般,萧璟慌着解释,可一时竟组织不起来语言,不知该如何解释,顿了许久,才又轻轻吐出一句:“不是赶…”
沈明渊道:“那王爷为何一直在提?”沈明渊也明白了萧璟是担心他,其实他也担心自己更担心念一。
只是,他现在不能走,还不能走。
起码要等到刺杀萧璟的人找到,起码要等到怀宁王府真的洗清嫌疑…
萧璟听了沈明渊的话,他担心沈明渊,可他欲言又止,始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沈明渊道:“…王爷许我一件事。”
“你说。”
“不能再提我要不要出府的事…”
“……”
“应吗?”
萧璟淡笑,心底又涩又悦,只道:“本王应你…但若你真的想要离开了,便与本王说…本王…会放你离开…”
“好。”沈明渊笑道:“…王爷说话算话。”
“…嗯。”萧璟点了下头,有些庆幸沈明渊不想走,但是他疑惑,为什么不想走呢?
他不走。
因为念一?
会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吗?
应该不会…
可若是再发生这些事…
“沈明渊。”萧璟叫他。
“嗯?”
“…以后不得一个人…时时刻刻都要有人跟着你。”
沈明渊道:“王爷太苛刻了吧…任何时间都要?”
“任何时候都要…”萧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道:“无论你在哪,在做什么…”
“…好…”沈明渊有些担心如果不应下来,萧璟就会真的不让他留在府内,便一口应下。
萧璟道:“…不能自己乱跑。”
“嗯。”
萧璟为他穿好了鞋子,突然间又咳了两声,沈明渊连忙道:“王爷染了寒吗?”
“不碍事…”萧璟挥了挥手,道:“可以出去走走,但定要让人跟着…明白吗?”
“嗯嗯…明白…”
萧璟只道:“你能听着就好。”
沈明渊轻笑道:“…听着呢…王爷不必担心,王爷忙自己的事便好…”
萧璟淡淡嗯了一声,让外面的彩玉进来,彩玉可是担心的眉头紧蹙,沈明渊看她的模样,也是一整夜没睡好的样子。
沈明渊洗漱好了,彩玉便带他去了萧璟卧房。
“秦大人,沈大人来了。”门口的侍卫向里面的秦长安禀报。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