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坐在床沿正拿着从程千煜那借来的算盘趴在床头柜上算着她近日的花销,乍一听这声音,她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怎么了?怎么摔了杯子?
她想出去看看,腿一抬又改了主意。
干嘛出去看他?
就不去,两人吵架,谁先说话谁就先服软。
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服软?
就不!
屁股一沉,她又坐下去了,继续拨弄起了算珠子。
这回,她还特地加重了力道,把那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这泄愤的声音传出来,萧长青不由拧紧了眉头。
他还以为她会出来看看呢。
那时,她只要问他一句,他便回答她,那台阶自然就铺下来了。
可眼下,显然她非但没有关心他的意思,反倒在警告他,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前世今生,他学过经世治国方略,学过兵法,学过经商之道,学了一大堆有用的东西,可就是没学过怎么哄女人。
眼下如何是好?
萧长青陷入了为难中。
沉默许久,见那里屋的帘子纹丝不动,完全没有掀开的意思,他只得失望的转回目光来。
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看了看,他缓缓弯腰一片片的拾起了它们。
不对,他为什么要去跟她缓和关系呢?
她现在对他是不错,可这就能让他摒弃前仇了?那不能!
但……眼下这是件小事,还不至于上升到报不报仇吧?
罢了罢了,古人云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点小事不与她计较了。
一时间,萧长青的情绪百折千回,拾起最后一个碎片又忍不住朝里屋看了看。
眼下就算他不计较也不行啊,那人根本不理会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