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京城内的翠云阁,也是热闹非凡。
翠云阁距离翰林院只有两条街道的距离,经常有学子读书人在此饮酒作乐,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读书人聚集地之一。
科举在即,不少考生聚集于此,打算趁着考试之前,在此蹲点,蹲个老师指引自己一番。
而此时,一名身着儒袍的青年走入到阁楼内。
“诸位兄长有礼了,不知道今日可有人听说了没,那暴君亲自来翰林院,却被一众大学士堵在门口,甚至连车辇都没下来过。”
这儒生刚说完,就立刻有人好奇。
“那暴君居然敢来,他不怕我等动怒,失手杀了他吗?”
“走走,一起去看看热闹,看看这暴君该如何收场!”
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少考生眉宇间放出亮光。
如今这暴君改革科举,他们是及第无望,还不如去凑凑热闹,顺便骂上一句,舒坦下心中的怨气。
“走走,看看那个昏君如何收场去!”
“呵呵,一群蠢货!”
正当他们热血沸腾的准备出去,前往翰林院声援那些大学士,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生让他们止住脚步。
刚到门口的这些儒生,全部停下脚步,怒气冲冲的看向说话的人。
“放肆!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嘲笑我等!”
几名儒生冲到说话的人身边,这才发现对方不一般。
“孔大儒?您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人,居然是国子监祭酒孔孝翎!
若说孔巳等人是大儒,那孔孝翎的身份就是正儿八经的孔圣传人。
孔孝翎淡然的抬起头,眼底冷色一闪而逝,面上平淡至极。
“老夫说你等是蠢货,你等可有话语反驳?”
为首的儒生孙默被质问声,问的面色苍白。
这可是孔孝翎,他哪敢有什么反驳的意见!
“孔大儒,你……你……你若是有高见,你倒是说出来,否则我等不服!”
“对,我等不服!”
似乎来了底气,孙默等人强自仰起头,一脸不服的表情。
孔孝翎淡漠的瞥了眼几人一眼,眼底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
“你等说陛下残暴不仁,你可知道陛下开科举所为何目的?”
“你等可知道,这杂学,算学和农学,是为何要加这三科?你等可知道什么是武科?”
连续三个问题,让整个翠云阁内鸦雀无声。
陛下这些举措,难道不是戏耍他们,在侮辱他们?
这些举措里面还有深意?
孙默
等人皱起眉,脸上都是沉思的神色,脑海内在回想孔孝翎的话语。
他们是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些问题内有什么含义。
“蠢货!连陛下的举措都不明白,你们有何颜面叫嚣!”
“陛下改科举四年一次为一年一次,另外特开武科,为的就是广纳天下英才!今年若是不中,有了以往的经验,明年也可取得更好的成绩。”
“科举新增农学、算学、杂学,所目的就是为了对应农耕,商贸和杂学!”
“农乃立国之本,商乃国之重器,杂学乃解决困难的捷径!”
“你等只在考虑自己为何考不上,从不去考虑陛下为何制定这些!”
说到此处,孔孝翎脸上的冷意更浓,心中也是生出一阵无力。
大魏的未来,真的如陛下所说?
这群学子,真的能堪大用?
“你等目光浅显,不去思考自身不足,而去攻讦陛下的举措!今年考不上,明年还有机会!若是年年考不中,老夫送你们四个字!”
“酒囊饭袋!”
怒骂声震耳欲聋。
可没人敢反驳。
孔孝翎说的句句在理,又有大儒身份,还是国子监的祭酒。
即便是他们高中,也要进入到国子监内修习一段时间,经
过孔孝翎的考核,才能推荐到各个部门。
若是孔孝翎不点头,他们最多也就留去翰林院,当个小小的翰林。
“一派胡言!我等敬重你是大儒,给你颜面,却不是给你这样嘲讽我等的!”
“你说我等是为了自己,我等寒窗苦读数十载,难道就这样被戏耍的吗?”
“就是啊!为什么我们最后才知道!这不公平!”
有人突然出声,叱责孔孝翎这话不公平。
见到有人出头,其他的儒生也纷纷附和。
孔孝翎抬眉扫了眼,将众人目光尽收眼底。
“说你们是废物,当真是夸奖你们!你们扪心自问,自明德年间,有几人高中的!”
这话直戳众人心底,将他们整个人刺穿。
孔孝翎面不改色,继续开口道:“你等若是京冀本地还好,若是其他道的考生,有几人考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