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王府后,辛正言返回到庐州城的大街上闲逛。
虽然想到了可能赚钱的办法,但是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使手中有货也没有渠道可卖,何况这种买卖,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来说,多少有点有辱斯文。
既然父亲的朋友有事,那就等明天再去拜访王府。趁着这个时间,来想想赚钱的路子。
如今庐州城内有举办诗文的活动,那想必有些无真才实学的人肯定也想要在此活动上附庸风雅下,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人就是辛正言内心最合适的买家。
这种人一不缺钱,二怕事情漏泄。
既要保密性,又要高质量的诗句,这两者往往不能兼得。
文人往往注意名声,偶得佳句,又岂能轻易给予他人。
要是因为一两首诗,得到了某位京官或帝王的赏识,命运就此改变,岂能放过成名的机会。
对于别人来说,这句名声固然重要,可对于辛正言来说,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因为从小被灌入了太多太多,多到每一首都惊才艳艳,传留百世。
至于名声这东西,可害人不浅。看过古代多少争斗,多少人入了此道,无法自拔。名不副实终是要塌房的。
在这个狗都嫌命短的时代,低调低调再低调,才是活下去的必备法则。
想要把这桩买卖做成,辛正言只想到一个地方。
那就是每座城里,鱼龙混杂的地方。因为这些交易最见不得人,就需要找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
赌场往往就坐落在这些地方。
对于辛正言来说,这只是一种推测,至少现在有了目标,比起无目的的闲逛要来得更加靠谱点。
一直不断的推测而不去付之于行动的话,错付了时间不说,甚至会让自己陷入到往复的循环里,出不来,徒增恼人的内耗。
辛正言在街边边走边看,正好瞟了眼街角边有个乞丐。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十文钱,还没走到乞丐旁边,就将十文钱从手中抛出,“当当当”几声,把低着头正在打盹的乞丐猛地惊醒。
“谢谢大爷!”低着头的乞丐连头都没抬,嘴里就职业地喊着谢谢,身子不断的前倾,直到双手把从破碎的瓷碗里蹦出来的铜钱攒到手心里才停下来。
嘴里却没停下来,“谢谢大爷!”
乞丐收缩了身子,把钱放入碗后,余光才落到地面上的那双鞋上,顺着这双鞋,一直往上爬,直到遇到一张干净的面孔。
“老汉!你可知这城中的赌场怎么走?”
听到辛正言打听赌场,原本颓圮的老汉顿时精神了几分,立刻站了起来,生龙活虎地笑道:“大官人也想去寻个乐啊。这我知道怎么去,我可是里面的常客!”
辛正言打量了面前的老汉,看这人沦落到如今的处境,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和赌脱离不了关系的。
不过这不是辛正言此时该关心的了,“那前面带路吧!要是今天事情顺利,再赏你十文钱!”
老汉连连点头,陪着笑声,为辛正言引路,边走边向辛正言介绍,这赌场如何如何,该怎么下注之类的。
辛正言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只默默当个听众,来表示对老汉年龄上的敬意,毕竟愿意听一个失败的老者诉说着自己失败经验的人本就不多。
在老人的带领下,穿过三条街道,又转过几次弯,再穿过一条细而窄的巷子,来来往往的人群又映入眼帘。
从来回穿梭的路径来看,这不是一条正常的大道,只有十分熟悉地方的人才能够找到这条捷径。
辛正言心中感慨,在这个时代,还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人。
也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们的知识和眼界往往比任何人都要高明。
乞丐精于道路,农民精于庄稼,商人精于财道,牧人精于草场……
天生我材必有用。
正在思绪之时,前面带路的老汉早已消失在辛正言前面。
等他把目光搜寻时,只见这老汉早已跑到对面的街道旁,跳了起来向辛正言招手道:“快过来,快过来!”
辛正言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前面定是开设赌场的地方。
这老汉早已按捺不住内心,又想去试试手气了。
只是老汉不知道,辛正言来这地方,根本不是来赌博的。
因为他知道,十赌九诈,一次赢靠运气,往后随着次数增加,只会把吃进的全部都要吐出来,甚至还要赔掉些自己的钱财,要是陷入进入,怕是最后连身家性命都要被人玩弄在手中来。
而他来此地,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辛正言也不必扫了老汉的兴,他们这些人物质和精神生活都极其匮乏,高兴一天也是一天。只是招了招手,表示自己知道地方了。
老汉瞧见辛正言的应答后,就做出了要进去的手势,人便马上跳了进去,融于赌场的气场内,根本就听不见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