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床上躺了两日都没醒,那日没仔细看,抬回来才看到他后脑勺一个大包。
陈玉这两天都在照顾着他,好在手臂和脚上的伤有了起色。
到了第三日,她用湿布帮他擦完脸,他的睫毛像是颤动了一下,她知道他是要醒了,出去让守在外面的小鱼把温着的药粥端进来。
他睁开眼,看到陈玉有些迷茫,随着人逐渐清醒,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模样。
陈玉把他小心的扶着坐起来,接过小鱼手里的药粥,用勺子盛了一勺,递过去,他的唇刚沾到勺子就扭开了头,皱着眉头。
陈玉端着倒不觉得烫,可能瓷碗较厚,她帮他把粥吹了吹,又喂他:“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是药粥,吃了好得快。”
他抿着的唇才微微张开,她就这样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如果忽略他紧皱的眉头,他也算听话。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白的像冰雪所化,五官又精致像是墨笔点就。
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就发现他眸光骤然一冷。
陈玉把空碗搁在桌上,从袖子里抽出手帕递给他:“喏,自己擦吧。”
启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用袖子擦了擦唇角,并不用她给的手帕。
陈玉忽然笑了,在他床边支着下巴问:“你这衣服也是我给你换的,也要脱了吗?”
陈玉看着他有些愣住的表情,用手帕帮他重新擦了擦唇角,语调温柔:“身体不好,就再休息会吧!”
他躺下去,用后脑勺背对着她,蜷在被子里,他忽然说:“你对我好也是无用的,我终有一天会离开。”
陈玉笑出来:“刚才那碗是毒药,你要是走,你就会死,你没有用,我也不用如此费心了。”
启月猛的转身看着他,似是不信,但见这恶女笑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立刻趴到床边想将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没有用了,那东西你现在吐出来也深入六腑了,只要你答应给我做五件事,其实都很简单,你要不要听听?”她一副好商量的语气对他道。
“你到底是谁?”他眯了下眼,如此处心积虑,难道是王丞相的人?
陈玉坐下来隔着被褥挨着他的腿,抬起下巴看着他:“小磨山寨头陈玉!”
“你要我做哪五件事?”启月问。
“第一件事,我需要阁下与我在我16岁生辰之日,与我在我父母面前拜堂成亲。”陈玉慢吞吞的说,偷偷看他一眼,如果这个他能接受下面就好说了。
启月有些讶然,又看她偷偷看自己,随后眉头紧紧皱起来,这恶女喜欢自己到这种程度,还要成亲,自己现在与她的关系也就差一个仪式了吧。
“不妥,在下已有未婚妻,且她不是个能容人的人,就算你愿意做小,我也难劝服她。”启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想公子有些误会了,我只是让公子在我父母面前装几日夫妻,并非要公子陪我一辈子待在这小磨山,期限一到,公子自去,我若食言,愿发五毒之誓。”陈玉知道他一时不能接受也是理解的,只要他答应自己这个条件,那她这一世的任务就太容易了,所以她很有耐心,但不多。
如果只是这样,他并非不能忍耐,沉默良久,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希望姑娘说话算话,以后也莫借我妻子的名头来纠缠我。”他补充说。
陈玉笑道:“答应你。”
“第二件事呢?”他探究的看着她。
“在我16岁之前你得伺候我,当然你放心除了那天我们做的事。”她摸了摸鼻子,好半天说。
这次他没有考虑很久,点头,只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差,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已经没有心情听她一件一件说了:“你一起说吧,我现在精力有些不济。”
“第三件事是你回去之后,不能以任何形式报复我寨子的人,害他们性命。其余两件事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陈玉紧紧的盯着他,她必须要他的保证。
启月冷笑,这恶女还是心思缜密的人,做出这样的事还怕被人报复,虽不情愿,也答应了。
陈玉见事情谈得如此顺利,也没必要再打扰病人休息了,刚走到门口,踌躇了下,又倒回来。
启月看到去而复返的人瞬间身体僵硬警惕的看着她。
陈玉没看他,而是把他翘起来的被角又帮他掖了下,这才转身真正离开了。
这该死的强迫症。
陈玉出去后碰到二当家,他询问她:“老大,那余下的人怎么个章程?”
陈玉挑了下眉,问:“不如你说说。”
二当家做思考状,很快便说:“不如让他们每天来老大房间,抽签,或者您翻牌子?”
陈玉嘴角有些抽搐,虽她未亲自见过,但她在原身模糊的记忆中,那些人好像都有点奇怪。
正好陈玉现在也有时间,就让二当家把那些人叫出来,自己再看看。
陈玉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坝中央,气势十